肖橙一脸懵逼,看着木门在自己面前砰地关上,只觉得这场面略微有点眼熟。再一回头,身后果然就是方贺。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总之花匠没能立刻把门打开,只能在外面无能狂怒,把门板砸得哐哐作响:“出来!你以为这样就能躲避治疗吗?!” 肖橙:“……”这场面瞬间更眼熟了。 “没被虫子咬到吧?”方贺的神情在黑暗里有些模糊不清,“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这事说来话长,总归……等等,你怎么找来的?外面现在不应该是晚上吗?”肖橙发现了盲点,“你怎么开的病房门?” “是白天,虫子不见了,我在黑花丛里找到了这个地道。”方贺解释道,“这个门挡不住太久,我们先出去。” “怎么出去?”肖橙以为方贺已经找到了通道,努力睁大眼睛,四处张望起来。 没想到他一本正经地冒出来一句:“从门,我们打出去。” 肖橙欲言又止:“花匠在外面,还有虫子,你还有伤。”这不是打出去,这是送菜。 “没关系,现在的我不是我,现在的我是马里奥。”方贺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 肖橙:“……你犯病了?” “当然,别忘了我的病历报告。只要我把自己想象成马里奥,我就是马里奥。”方贺信誓旦旦地说道。 肖橙真诚发问:“为什么非要是马里奥呢?” “因为你。”黑暗里,方贺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深沉,骤然撞进肖橙耳朵里,让她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起来。 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就听方贺又继续补充道:“因为你是蘑菇。” 肖橙:“……”去他妈的脸红心跳。 “而且你不是一般的蘑菇,你是马里奥里的蘑菇,学名毒蝇蛇膏菌!”方贺的状态肉眼可见变得亢奋起来。 肖橙嘴角一抽:“方贺你是不是不太正常?”你要崩人设了你知道吗? 花匠的敲门声渐渐小了下去,一片沉寂的背景下,肖橙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门外花匠急促地喘息,还有虫群的嘶鸣。 不对。 她猛地看向面前的方贺,他的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轮廓模糊。 “怎么了?”方贺幽幽地开口问道,“你想说些什么吗?” 肖橙没有回答,她仔细地侧耳倾听,依旧没有听到方贺的心跳和呼吸。 他不是方贺。 这东西不是方贺。 “你发现了?”“他”发出一声无奈的喟叹,缓缓地俯下身来,将肖橙完全困在自己和门板之间。 “他”的脸上突然亮起淡绿色的荧光,五官开始扭曲变形,然后“他”用力地张开嘴,越张越大,嘴角整个地裂开来,最终整个张半张脸都向后掀去。 血盆大口里探出一个更小的脑袋,看起来很像花匠,但它有完整的眼睛。 脑袋狞笑着露出满嘴鲨鱼齿:“我要吃了你。” 它对准了肖橙的肩膀,猛地扑上去,然后用力一口咬下。 肖橙骤然惊醒,身上冷汗直冒,有些仓皇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不痛,没伤,而且自己的脚踝也是真的恢复了。 她略微松了口气,然后才注意到自己正躺在那片黑花丛里。 方贺背对着自己蹲在不远处,好像在挖些什么,听到她起身的动静后,回头看过来,挑眉道:“醒了?” 肖橙看了他半晌,心有余悸地问道:“你不是马里奥吧?” 方贺:“……不是。” “那就好。”肖橙长长地舒了口气,“毕竟我也不是毒蝇蛇膏菌。” 方贺沉默了一会儿,拍拍手上的土,起身走到她面前,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不烧啊,怎么说胡话。” 肖橙冷笑一声:“因为你。” 方贺听她讲完昨夜发生的,不知道是不是梦的遭遇,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已经是第二次了,副本里不存在偶然和巧合。” “所以?”肖橙满心期待地看着他。 “所以,你不会真的犯病了吧?” 肖橙注意到他眼底不加掩饰的笑意,瞬间暴怒:“我跟你说正事,你跟我开玩笑?!” “没有,我是怕你幼小脆弱的心灵受到创伤。”方贺正色道。 肖橙:“……倒也没那么脆弱。” “讲正事,结合你的两次经历,现在线索指向已经很清晰了。”方贺把话题拉回正轨。 肖橙一脸懵逼:“清晰吗?” “先看摆在明面上的人。”方贺解释道,“第一,院长,也就是花匠。他对自己的医术充满自信,他也确实治愈过许多精神病人。” “第二,病人,暂且不考虑我们,是你看过档案的那些病人。他们接受治疗,然后出院,看似痊愈,但最终死于自杀。” “第三,园丁,花匠把他当成自己的狗,并且很可能烫掉了他的眼睛。显而易见,花匠恨他。” “所以那些病人的自杀,很可能是园丁造成的!”肖橙很快就理解了方贺的意思,“病人出院的时候,病情确实得到了控制,但后来因为园丁,导致病情复发,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最终选择了自杀。” “所以园丁在花匠眼里,是对他治疗成果的亵渎,是不可饶恕的。”方贺点头,弯腰从自己刚挖出的坑里捡起一大串东西。 几十只带血的金属狗牌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方贺语气平静地总结道:“我想,我知道他想要的真相是什么了。” “那赶紧去找花匠啊,他在哪儿?” “病房。” 肖橙满脸问号:“那其他玩家呢?” “你猜虫子为什么不在这儿?”方贺反问。 肖橙:“……”情况这么紧急你早说啊淦! “倒也没有那么紧急。”方贺解释道,“中午的时候花匠突然出现,说针对病人的治疗要结束了。我用你做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