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很窄,里面一片昏暗,看不清到底有什么,但就这门的大小,估计也只有肖橙能勉强挤进去。 随着暗门的打开,那些火鸡变得十分畏惧,焦躁不安地在原地踱步。 很显然,能让两人脱困的线索就在门里。 “你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肖橙当机立断地说道。 “顶多十分钟,注意安全。”方贺再次松开了两人手腕上的红绳,背对着肖橙守在暗门外,警觉地看着走廊两头的火鸡。 肖橙不敢耽误时间,试探着伸手,往暗门里摸了摸,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小心地弯腰钻了进去。 暗门后是个完全密闭的屋子,四四方方,像是与外面完全隔绝开来,自成空间。这里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黑,顶多算是昏暗,已经足够她看清里面的东西了。 在屋子最深处紧挨着墙的位置,隐隐透出黯淡的金色光芒,那里供奉着一座佛龛,上面罩着一块黄布。 肖橙摸索着向佛龛走去,突然听到脚下咔嚓一声,她好像踩断了什么东西。 是一根骨头。 准确来说是大号的鸡腿骨,上面肉被啃得很干净,可以说是狗见了都要摇头。 吃鸡?怕不是供的黄大仙? 肖橙把骨头往旁边踢了踢,看着红光越来越盛的佛龛,没有迟疑,继续向那里走去。 暗门外,方贺背部紧贴墙面,侧耳去听着肖橙那边的动静。 没什么异常,里面应该没太大危险。 他稍微松了口气,随手将红绳的末端绕起来,然后警惕防范着那群越来越暴躁的火鸡。 它们不安地拍打着翅尖,在原地扭来扭去,好像在交流着什么。 突然,其中最大的一只突然腾的跳了起来,一块土豆从它鼓鼓囊囊的肚子里飚射出来,噗的一下砸在方贺身边的墙面上。 方贺看着那只拔地而起的火鸡,又低头瞥了眼被砸碎的生土豆块,微微皱了皱眉。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然后紧接着,这种预感就成真了。走廊里密密麻麻的火鸡点亮了新的攻击技能,前仆后继地一个个蹦起来,噗噗噗地砸起了土豆块。 那一瞬间,方贺幻视出了刀光剑影。 他嘴角微微一抽,偏头躲过一块堪比子弹的土豆,眼睁睁看着它撞到墙上,砸出蛛网状的裂痕。 方贺:“……”谁能想到呢,这竟然是一群射手。 好在虽然攻击密集,但火鸡毕竟没有脑袋,喷土豆的准头不太行,堪称人体描边大师。 方贺几个腾跃灵活躲过土豆攻击,眼看着火鸡肚子空了,这一波就要结束了。 最大的那只火鸡再次跳起来,狂傲地扑腾着两只光溜溜的翅膀,调整着身体的角度,从被斩断的脖子截面,喷出了一颗又一颗豆子。 方贺:“……”它是懂膈应人的。 豆子远比土豆的攻击力要强,一颗颗深深嵌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火鸡的包围圈不断缩紧,突突突地喷着豆子,堪比机关枪,力求实现全方位无死角的火力覆盖。 方贺逐渐有些顶不住了,转头对着暗门喊道:“肖橙,好了没!我要死在外面了!” 肖橙根本就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佛龛,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然后一把将黄布掀开。 佛龛里的不是什么黄大仙,而是一只完整的火鸡标本,和一颗白玉似的鸡蛋。 佛龛背后放着一柄精致的锤子,很沉,入手冰凉,锤子柄上刻着一句话:“初始,砸了它!” 肖橙拎着锤子,看着火鸡标本和鸡蛋,认认真真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用黄布把佛龛整个地兜了起来,直接打包带走。 开玩笑,只有十分钟,她为什么要在这里思考一个哲学问题。 佛龛无疑加大了她出暗门的难度,等她好不容易从里面钻出来,还没来得及站直身体,两颗豆子嗖嗖地贴着她的头皮划过,带起一阵凉风。 紧接着,她眼前闪过一道残影,方贺猛地一踏墙壁,借力翻身跃起,伸手截下一把豆子,一抖腕尽数甩了回去。 豆子啪啪砸在火鸡身上,一下子打下去好几只,但并没有什么用处,更多的火鸡扑起来,百折不挠地继续攻击。 肖橙看得有些懵,不自觉地往暗门里缩了缩,躲开密集如雨的豆子。 方贺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虚幻了,他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一转头看到肖橙,还不等他说些什么,红绳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啪啪几下打掉空中的豆子,亲昵地在肖橙手腕上蹭了蹭,然后绕了个标准的蝴蝶结。 肖橙:“……”这绳子怎么越来越狗? 绳结完成的瞬间,整条红绳都迸发刺目红光,像一道无形的护盾,将所有的豆子都阻隔在外面。 红光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接触到火鸡身上,瞬间燃起炽热火焰。鸡肉被烤得滋滋冒油,浓郁的香味弥散开来,火鸡群像遇到了天敌,蹭的一下退出去好远。 红光并没有维持太久,火焰也很快就熄灭,火鸡群心有余悸地不敢立刻上前,在原地踟蹰了好久,直到肖橙把佛龛放到地上,一把揭开都在上面的金布。 所有的火鸡瞬间呆立在原地,过了好久,以最大的那只为首,扑通扑通接二连三地跪了下去。 说跪其实不太准确,它们是整个趴了下去,然后尽可能高的扬起只剩一小茬的脖子,翅膀举起张开,做出顶礼膜拜的姿势。 肖橙愣愣地看着它们:“这场面还真没见过。” “这是什么东西?”方贺指着佛龛问道。 他的呼吸还没有完全平复,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手背上有一道不浅的擦伤,正滴滴答答地外冒血。 “哦,这个啊,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肖橙把手里的锤头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