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后寿宴回来后,戚禾便日日往林府跑。
盛京又下了一场大雪,林尽月的药材不能晒了,只能搬到库房储存起来。
师兄妹两人坐在躺椅上,身上盖着银狐的毛毯,面对着窗外的梅花雪景,美滋滋的喝了口茶。
“大师兄,再有一个月就是年关了。”戚禾提醒道,“咱们要是再不回去,赶不上过年了。”
戚禾和林尽月之前就商量好了,在过年前赶回去,预备着在药王谷过年。
去年戚禾待在昭信侯府,一个人操持着一大家子的年夜饭。
她去年忙得脚不沾地,最后昭信侯府的人倒是过得开心,她却累的连口热饭都没吃上。
最后要不是宋妗兰记挂着她,让厨房给她热了饭菜,只怕她那天晚上就得饿肚子。
“我心里有数,不着急。”林尽月烤着手炉,舒服的眯起眼睛,“对了,前些日子,我听说镇南王总是给你送东西?”
他睁开狐狸眼,瞥了一眼戚禾,“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戚禾:“……”
戚禾翻了个白眼:“别明知故问。”
“啧啧啧,谢不言可是天潢贵胄啊,现在又大权在握,是实实在在的好夫家啊,比那个什么宋越安强上百倍吧。”林尽月奇了,“你当初连宋越安那个废物都看得上,现在倒是看不上谢不言了?”
戚禾无奈的叹了口气,“王孙公子,府中姬妾自然不少,我本来活的逍遥自在的,何苦把自己困在后院斗来斗去?不值得。”
林尽月说:“但我听说,谢不言到现在也没有房里人啊,还是挺洁身自好的。”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戚禾清醒得很,“我母亲当初把我许给宋越安,看上的不也是他没有姬妾,又当众宣言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现在又如何?”
戚禾嗤笑着摇头。
“可见,男人的贞洁就像寒风中的蜡烛,风一吹,就灭了。”
林尽月听见这话不高兴了,“诶,你这话说的,一杆子打死一船人了不是?你大师兄我就不一样。”
林尽月确实不一样。
戚禾看着林尽月的眼睛,回想起他的曾经。
在很多年前,林尽月初次下山曾喜欢过一个姑娘,他央求着谷主父亲去提亲,眼看着两人婚事将近,却不知发生了什么,那姑娘骤然去世。
此后林尽月便离开了药王谷开始行商,这么多年也再未喜欢任何一个姑娘。
“你不一样又如何?”戚禾反问,“你又不是想娶我的人。”
林尽月一噎,挠了挠头,这话还真反驳不了。
“我的意思是,或许谢不言也是个忠贞之人呢?”
戚禾有些不耐烦了,她看向林尽月的眼神中饱含着怀疑,“你很不对劲。”
“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一直替谢不言说话?”
林尽月沉默。
戚禾坐起身,手揪住林尽月的衣襟,威胁的瞪着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林尽月嘿嘿一笑,“师妹啊,这不能怪师兄,实在是他给的太多了啊。”
“就为了钱,你就把你师妹往火坑里推?”
林尽月挣脱出戚禾的手,“我就劝两句,又不会绑着你去和他成亲,我要是一句话不说,这钱拿着我良心不安啊。”
戚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笑得前仰后合。
“你还有良心?”戚禾一字一句道,“无良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