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禾有些尴尬,“你别乱说。”
此时戚禾看谢不言的心态,无关任何男女私情,反而是满满的母爱。
谢不言看不透这一层,林尽月却看的明白。
要是戚禾对谢不言有想法,那他此时撞破,戚禾应该是羞涩脸红,而不是理直气壮的反驳。
他叹息着摇头,这镇南王自以为找到了拿捏戚禾的方法,但等他知道戚禾心中所想,只怕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吧。
林尽月端着个膏药走进马车,马车虽然空间不小,但容纳两个身量硕大的成年男子已经算拥挤,更别提谢不言还趴在中央。
“戚禾,你先去给他配点退烧药。”林尽月把戚禾拽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戚禾方才的位置上,“这里挤得很,你别待在这里碍事了。”
林尽月都发话了,戚禾自然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她轻轻拍了下谢不言的肩膀,让他松手,“有我师兄陪着你,王爷不必害怕了,放开我吧,我去给王爷煎药。”
谢不言万般不舍的松开了戚禾的手,等戚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马车内,他才向林尽月投去不善的目光。
“你故意的?”
“很明显吗?”林尽月也不在意,大方承认,“对啊,我是故意的,我小师妹一遇到弱小,脑子就变成棒槌了,她看不出你在演戏,我难道还看不出?”
他虽然总是开戚禾和谢不言的玩笑,但谢不言要是真在他眼皮子底下占戚禾的便宜,那他也是不能容忍的。
谢不言抿唇,被宽大衣袖盖住的手指微微摩挲着,还在回味着方才牵手的触感。
戚禾的手和京城娇养的贵族小姐不同,没有那么细皮嫩肉,反而十分骨感,手心也有茧子,是常年习武形成的。
但这样的手,躺在他的手心里,却刚刚好。
他一旦握住,就不愿意松开。
“你这伤……”林尽月掀开谢不言背后被撕开的衣服口子,瞧着那红肿发炎的伤口啧啧称叹,“怪不得人人都说镇南王心狠手辣,对自己都能下如此狠手,还真是对得起阎罗这个称号。”
谢不言身体一僵,随即若无其事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知道吗?”林尽月沾上药膏涂在伤口上,刻意加重了点力气,“荀将军给你用的可是圣上御赐的金疮药,效果拔群,我小师妹也给了你单独的药膏,还专门给你开了药方内调,按照这个治法,走到芜城,你的伤口应该开始愈合,而不是红肿发炎。”
谢不言的伤口被按痛,他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但却依旧一声不吭。
“那又如何,这只能说明我的体质不能这么治。”
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飘忽,应该是痛极了。
林尽月也没有折磨谢不言的意思,他冷静的抹着药膏,闻言嗤笑,“你别演了,你不就是故意这般引得我小师妹怜惜吗?”
林尽月放下药膏,拿出手帕擦干净自己的手指,“只可惜,别到时候偷鸡不成反噬一把米。”
就在这时,戚禾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大师兄,王爷的伤口,用药膏应该好不了,表面红肿但下面已经化脓了,必须要把腐肉挖掉,才能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