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潇然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脚步没有停歇半分,袖袍在夜色里轻轻浮动,优雅从容。
师折月双手抱在胸前,轻撇了一下嘴。
她飞快地把袖子拉开去看手腕的红线,如她所料,红线又长了些。
她开心的笑了起来,原本这样近距离靠近他,就能增加她的寿命。
那她以后只要找机会和他凑近一些,也就不用苦逼地想办法去睡他了。
这对她而言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毕竟凑近他容易,睡他很难。
她看着他眼影眼神瞬间就火热了起来:
他就是她行动的增寿仪器!
她以后一定要找各种机会,去他身边各种蹭,多刷一点寿命。
燕潇然能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难道她喜欢他?
这个念头冒进他的脑海后,如同一把火将他点着。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告诉自己这事不可能,她应该就是在逗他玩。
只是他知道自己一向是个冷静的人,此时都知道她是在逗他玩,他脸红心跳地做什么?
他才松开的拳头又握得紧了些,抬手用拳轻轻敲了敲眉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王府这种境况,他自己又命悬一线,两人又是这种关系,他怎么能去想那些风花雪月之事?
燕潇然回到自己的院子,长生过来道:“公子,长山回来了。”
长山和长生不同,长山是燕王给燕潇然的暗卫,平时极少现身于人前,替他暗中处理一些事情。
他之前派长山去查师折月的事情,如今长山回来了,应该是查到了什么。
他轻点了一下头,便进了房间。
长山就在屋子里,见他过来,向他行了一个礼后便道:“公子让我查的事情查清楚了。”
“公主所在的道观从来就没有发过什么荷包,道观里倒有一些免费给人算命的事情。”
燕潇然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太过意外,问道:“你还查到了什么?”
长山回答:“公主小时候其实在道观里住的时间并不多,她经常跟着她的几位师父到处云游。”
“她十四岁之后,反倒在道观里待的时间会长一些。”
“因为自她十四岁之后,道观里布斋、算命这种事情,基本上全部都由她来主持。”
燕潇然:“……”
他仿佛看到了一群懒虫养大一个孩子,然后就把所有的活都交给那个孩子去做。
燕潇然问:“公主有几个师父?”
长山回答:“附近的村民说道观里一个有九个道法高深的道长,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见全过他们。”
“两年前他们开了一个很大的道场,当时据说一共见了五位,那还是外人见过他们最多的一次。”
“平时他们上山去上香,能见到一个就算很不错。”
燕潇然此时更加确定师折月就是那个被养大了推出来干活的大冤种。
他问道:“两年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办大的道场?”
长山摇头:“这个属下问了一些山下的百姓,他们也不知道。”
“或许这事得问观里的道士,只是公子之前交代过,不能去问道士们关于公主的事情,所以属下没有去问。”
燕潇然喃喃地道:“两年前,这个时间也太巧了。”
两年前正是他在小镇上被神秘女子给那个了的时间。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件事情或许和道观突然做大的道场有些关系。
但是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也不知道。
长山接着道:“至于那块帕子上的兰花图案,这个确实在那个小镇上流传的很传。”
“那边的绣庄,很多人都会绣那朵兰花。”
“属下仔细打听过,那朵兰花最初的绣样便是公主的。”
道观分成两大类,一种是供男子修行的道观,另一种则是供女子修行的道观。
师折月却是在供男子修行的道观中长大,却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女冠,原本就是一个特例。
附近的村民不知道她的公主身份,却知道她是道观中唯一的女子,她在那一带的名气很大,人缘极好。
燕潇然一听到这话,回想起她当初对他说的话,便知道她从始至终一句真话都没有。
他问长山:“两年前公主一直在道观吗?”
长山摇头道:“据山下的百姓说,两年前公主似乎生过一场怪病,有人看见一位道长背着她下了山。”
“也不知道她去哪里治病了,一个月后她就回了道观。”
“对了,那场大的道场,就是公主回到道观之后办的。”
“据说当时极为隆重,来了很多的道士。”
燕潇然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问道:“你知道那个大的道场举办的时间吗?”
长山回答:“这事属下问过,就在五月中旬。”
燕潇然心里算了一下时间,他被戴狐狸面具的女子给那个的时间在四月下旬。
这个时间点完全符合师折月离开道观的时间。
他到此时,已经能完全确定,那个戴狐狸面具的女子就是师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