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见她还在往外倒那些金银珠宝,只怕再倒下去,她的房间都要塞满了。
她拉着师折月道:“公主,别倒了。”
师折月看向她,她温声道:“这是公主凭本事拿来的,那就是公主的。”
“公主嫁入燕王府,原本就是委屈了公主。”
“公主的东西,老身若是要了,那就真的太没良心了。”
“再则燕王府虽然前段时间遭了难,但是却并不缺银钱。”
“这些东西,公主自己留着便是。”
师折月笑道:“祖母也知道,我的命格特殊,银钱这种东西对我来讲,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这些东西若祖母不要,不如由祖母做主,寻个机会捐出去给那些需要的百姓。”
老太君听到她的这句话,眼里满是慈爱,又有着浓浓的怜惜。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公主这样说了,那这件事情就听公主的。”
“只是在捐出去之前,这些东西公主先收着。”
师折月轻点了一下头,她掐了个诀,那些东西便飞快地回到了她指间的戒指里。
燕年年在旁看得津津有味,这事简直是太神奇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就不会相信。
师折月又道:“今天去宁国公府虽然有收获,但是却没能找到窃取三弟气运的阵法。”
老太君宽慰她:“这事不急,潇儿只是缺了些气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以后有机会再查便是。”
燕潇然也道:“祖母说得是,此事不急。”
师折月想说这事她其实还挺急的。
毕竟现在她的命和燕潇然的命连在一起了,他的气运那么低,就很容易出易外。
他若是出了意外,她的小命也得跟着交代了。
她这一次在宁国公府里没有感觉到那个阵法,下次她得想办法把云跃阳弄出来,好好问问他。
他们又粗略的了商议了一下查宁国公府的事以及那些银钱的安排,师折月便回房休息了。
她今天虽然抱着燕潇然吸了好一会,寿命是补足了,但是折腾了一天,她也很累。
她走之后,老太君把燕潇然留下:“你跟祖母仔细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许隐瞒。”
燕潇然知道师折月那些报喜不报忧的话瞒不过老太君,便如实把今天的事情说了。
他只是略过了他和师折月亲密相处时能为她续命的事情。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且两人还是那样的身份。
虽然师折月刚嫁进燕王府的那了夜老太君就给她写了放妻书,但是两人明面上依旧是那样的身份。
老太君守旧,他怕老太君接受不了这件事情。
重点是,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想好,他往后要怎么和她相处。
老太君听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今日真是辛苦公主了。”
“她今日冒险进宁国公府是为了你,你往后对她要敬重一些,好好报答她。”
燕潇然:“……是。”
他要如何报答她?他真不知道。
师折月回到住处的时候又看见了燕王世子的灵体。
她上次见面的时候,他的灵体就有些淡了,这一次比之前更淡了。
他如果一直好好在地府休养,是能慢慢将灵体养好,不会像现在这样越来越淡。
他似乎有什么执念,一直不愿意在地府里待着,四下乱走。
她上次见到他后就担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闲下来的时候为他画了一张修补魂魄的符。
这种符极为耗道术和寿命,她的身体太差,这符画完后她当时差点没晕过去。
此时她又见到燕王世子,便将那张符贴在他的身上。
她贴好后,又捏了几个诀砸在他的身上,他的魂体才又凝实了些许。
他原本浑浑噩噩,对身边的事情没有什么感知,此时却扭头朝她看了过来。
师折月朝他微微一笑:“你感觉怎么样?”
燕王世子的嘴里依旧在念着那几个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师折月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他的话,便道:“你回地府好好养魂吧!”
“你把魂全养好了,也许还能告诉我们当时的真相。”
“你现在天天乱跑,除了伤害你自己外,并没有其他的用处。”
燕王世子看着她继续念着他执念深处的那几个词。
师折月叹了一口气,觉得他也实在是可怜。
他们两人说是夫妻,却在成亲的时候就已经人鬼殊途,她对他的了解都来自于王府里的众人。
师折月看着这样的他,没办法想象他生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燕王世子在阳间四处游荡,怕是吃不到了燕王府烧的香火。
她从抽屉里取出香烛,为他搭了一座近三尺高的香塔。
燕王世子虽然魂体不全,但是他终究是灵体,那香塔一搭起来,他下意识地就去吸食香火。
师折月看着他近乎贪婪地吸着香火的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虽然从未见过活着的他,但是现在看着这样的他,依旧让她有很多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