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此时也不好再出府去买,便让人将道君的像搬到佛堂的隔壁,贡上香火和各类贡品。
王府里的众女眷都过来一起拜了道祖,祈求道祖保佑师折月和燕潇然。
师折月不知道她凭一已之力让王府的众人都信道,而不再信佛,她此时和燕潇然的马车已经驶出了京城。
在他们驶出京城的时候,一直埋首疯生吸食煞气的白稚仙睁开了眼睛。
他修行了千年,纵然受了重伤,灵体也依旧强大。
他对师折月的恨意,早已嵌入他灵体深处。
他对她的异动十分敏感,她一离开京城,他立即就知道了。
他那双温柔至极的眼里透着森寒的冷意:“想跑?没那么容易!”
韦应还此时已经到大理寺了,他批阅公文的时候似有所感,抬头一看,便看见他的签房外坐了个老头。
韦应还初时没多想,扭头对随侍的官员道:“你去外面问问那位老人家,他来大理寺可是有什么冤情。”
随侍的官员应了一声,很快应回来了:“大人,您刚才说的那位老人家在哪里?下官没人见到。”
韦应还随口答道:“他就坐在门口葡萄架下的石凳上。”
随侍的官员顺着他的窗前往前看:“大人,那里没有人啊!”
韦应还批着公文的手一顿,他猛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再次看向外面。
恰好那个老头此时也转过头来,露出了那张青白的脸。
韦应还:“……”
到此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这是又在不知不觉中被师折月开了灵眼!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上次师折月给他开灵眼的时候,是用手划过他的眼睛,昨天他就没给她这个机会。
但是如今看来,她给人开灵眼似乎不止那一种方式。
他有些心梗,也有些后悔。
明知道她那么邪门,去招惹她做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对随侍的官员道:“哦,是我看错了,你去忙吧!”
那官员离开后,那个老者便飘到韦应还的桌案前道:“大人,你是不是能看得见我?”
韦应还上次就见识过这些灵体缠人的本事,他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那老者也不管韦应还是不是能看得见他,就在那里絮絮叨叨:“大人,我跟你说,最近京城很危险。”
“京城里出了个吃灵体的凶灵,我的好些老伙伴都被他吃了。”
“上次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计也被他吃了。”
“大人去找个厉害的道士,把那个凶灵给收了吧!”
“他若是一直待在京城,估计全京城的灵体都会被他吃光!”
韦应还:“……”
他阳间的暗子都没来得及查清,现在还要去查阴间的案子吗?
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决定去找师折月,只是他去找师折月之前,先去了一趟大理寺的大牢。
他走到大牢外,想起上次在大牢里见到的光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大牢的门打开。
只是这一次他进去之后,却完全没有看到上次一群灵体聚在一起打牌的情景。
整个大牢里,除了犯人外,再没有看见一个灵体。
韦应还心里一喜,难道他的灵眼又关了?
他还没有高兴上一息,就听见那老者的声音传来:“大人,上次那个凶灵冲进来,把里面的灵体全部都吃了!”
“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啊!要不然就他那凶悍程度,估计以后京城的灵体会被他吃光!”
韦应还:“……”
原来不是他的灵眼关了,而是大理寺里的灵体全被一个凶灵吃了。
那老者还在那里絮叨:“大人,那看见那个凶灵了,他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衫,长得贼好看,但是也贼凶残!”
韦应还:“……”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灵体关注点多少有点偏,都这个时候了,竟还关心那个灵体长得好不好看。
他没有理会那个灵休,直接去了燕王府。
老太君虽然对外闭门谢客,但是韦应还是特例。
她直接跟韦应还说了燕潇然和师折月应该去虎牢关的事情。
韦应还:“……”
老太君见他的面色不佳,问道:“韦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韦应还忙道:“没有,只是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想要问公主。”
“公主既然已经出京了,那就等她回来再说。”
他离开燕王府后,却觉得有些头疼。
他不知道师折月给他开的灵眼会持续多长时间,如果这样一直开着的话,这段日子他怕是没法过了。
他伸手按了按眉心,却发现京城的灵体确实比之上次少了很多。
他想了想,最终亲自去一趟占星台,给国师留了封信。
国师虽然平时不太愿意见人,但是若真有事找他的话,可以在占星台下的信箱里留信。
那个信箱每天清理一次,会由道童送给国师。
韦应还回大理寺的路上,看见青天白日下,有人一身红衣,撑了把黑伞从天空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