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折月:“……”
她真的对在聚会上艳压全场这种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至今都没有想明白一群女人聚在一起比衣服和首饰的意义在哪里。
对她来讲,还不如多学点道术,想办法多活几天。
只是燕王妃和老太君都觉得她应该好好打扮一番,她也不忍拂了她们的一番好意。
燕王妃挑好衣衫为她再梳好头发,将发簪往她的头上比划了一番。
燕王妃有些感叹地道:“公主长得真好,稍微打扮一下,就是绝色大美人。”
“也不知往后谁有那么大的福气,能娶到公主。”
师折月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有些恍神。
她平时其实极少照镜子,哪怕是照,也只是对着镜子梳一下头,很少去看镜中的自己。
她此时往镜中一看,镜中的少女明眸皓齿,清雅如空谷幽兰,顾盼生辉。
她有些意外,不知道自己何时长成了这么一副祸水的模样。
老太君则感叹造化弄人,老天爷给了师折月高贵的身份,绝美的容貌,天才的资质,却给了她早夭的命格。
她轻声道:“公主不需要跟谁比,就是绝色美人。”
“这些繁复的发簪就不用插了,它们插在公主的头上,反倒有损公主的美。”
“再则王府还处在孝期,公主打扮的太过艳丽,也会被人说三道四。”
师折月的气质太过清雅,那些繁复的首饰,反而会有画蛇添足之感。
燕王妃拿着簪子比划了一番后深以为然。
她有些遗憾,这么多好看的东西,都不能插在师折月的头上,实在是太可惜了。
师折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真让她戴上满头珠翠出门,她估计连路都不会走了。
她好不容易让燕王妃定下明日要穿的衣衫,要用的首饰后,就飞快地跑了。
老太君看到她这副样子轻笑了一声,她一向随性,不喜拘束。
那些衣衫再美,首饰再华丽,她也不喜欢。
燕王妃则有些感叹地道:“极少见公主打扮,我真没想到公主竟如此貌美。”
其实像师折月这样的美人,哪怕不打扮也是极美的。
只是燕王府之前一直处于风口浪尖,还危机四伏,她又不是个能承得住事的,天天心事重重,哪有心思观察身边的人?
如今宁国公府已经覆灭,凤知夏又平安生下了孩子,她的心一松,就有心情去看身边的人了。
也直到如今,她才发现师折月的美。
老太君看了燕王妃一眼问:“公主这么好,若是让她嫁给潇儿,你可愿意?”
燕王妃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后头立即摇得像拨浪鼓:“那不行!”
“不要说这件事情与礼不合了,就算与礼相合,也不能让潇儿娶公主。”
老太君问:“你不是很喜欢公主吗?”
燕王妃回答:“我是很喜欢公主,她确实很好。”
“可是如今燕王府全靠潇儿支撑门庭,他这一代又只有他一个男丁。”
“老二的孩子才刚出生,长大成人还要好些年。”
“燕王府需要潇儿娶个能生养的媳妇回来,为燕王府开枝用叶。”
“公主的身体实在是太差,她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不可能……”
她说到这里终于回过神来了:“母亲,你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件事,这事就是不可能的事。”
老太君她这里套出了话后就不愿意再多说什么,只道:“我只是觉得公主极好。”
“平时见在王府里进出,和潇儿相处的也不错,便随口说说。”
燕王妃心里对这事不满,却也没有胆子教训老太君,便笑着道:“我也瞧着公主和潇儿处得不错。”
“只是潇儿行事一向有分寸,对公主那便是对长嫂的敬重。”
老太君笑了笑,她面上不显,在心里感叹:“那是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儿子!”
眼下那张放妻书还没有公布,燕王妃也不知道燕潇然为了师折月连命都不要。
师折月还能活多久没有人知道,眼下这种情况,老太君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师折月从燕王妃那里出来之后,便又去看凤知夏。
这一次凤知夏恰好醒了,只是她产后大出血,虽然保住了性命,此时却十分虚弱。
她拉着凤知夏的手道:“我听岁岁说了,这一次你特别坚强,特别厉害!”
凤知夏听她这样说倒有些不好意思,只道:“我当时其实都有些撑不住了。”
“是祖母一直在给我打气,我想到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便觉得我可以再撑一撑。”
她说到这里略顿了一下,轻声道:“我快不行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二哥了。”
“他当时对我说,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撑住……”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便有些哽咽。
师折月忙道:“知夏,你刚生完孩子,别哭,仔细伤眼睛。”
凤知夏抓着她的手道:“公主,我好想二哥,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再见见他?”
师折月轻轻叹息了一声:“二弟去世已经八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