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极致的痛苦,是侵在灵体上的,就算是黑影,他竟也无法摆脱。
普天之下有这种能耐的人,就那么几个。
而有这个机会对他动手的,就只有师折月一个。
黑影之前偷白稚仙的功力时有多爽,现在就有多痛苦。
最可怕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师折月对他做了什么。
他想要捂着胸口,却发现胳膊和腿又被扎了。
这种印在灵魂上的痛,简直要人命。
他咬牙切齿地道:“师折月,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你!”
他最初其实并没有太把师折月放在眼里,因为她看起来实在是太弱了,身体也极差,根本活不久。
谁能想到那个瘦弱的她,竟磕磕绊绊地把他逼到今的境地。
早知道如此,他应该早早把她杀了!
此时千里之外的京城,国师终于设法为昭明帝把身上的咒术彻底清除。
在咒术被解除的那一刻,昭明帝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很轻松了不来。
之前他身上的乏力和痛楚也在这一刻尽数消散,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对国师道:“这段日子辛苦国师了。”
国师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道:“皇上客气了,我不过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
昭明帝轻轻一叹:“这世上哪有什么该做或者不该做的事,朕心里甚是感激。”
“国师这段时间为了替朕解咒,费了极大的心力,朕又岂会不知?”
他知道国师是方外之人,行事一向恣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且他这咒术,普天之下,除了国师怕是再没有人能解。
对于这种有大本事的人, 昭明帝愿意给予他应有的尊重。
且国师救了他,按理应该要重赏国师的。
只是国师对钱财这种东西,一直都没有太放在心上。
正因为如此,昭明帝都不知道要如何来谢国师。
国师淡淡一笑:“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还请皇上能成全。”
昭明帝有些意外:“国师于朕有救命之恩,只要不是有伤国本之事,朕都同意。”
他敢这么说,不过是因为他相信国师行事有度,不会提过份的要求。
国师想起师折月离开京城前最后见他那一次交代的事情,便道:“这事并不会伤及国本。”
“若硬要算起来的话,是一桩小事。”
昭明帝再次意外:“若是小事的话,以国师之能应该能解决吧?”
他的言下之意是国师为了小事求到他这里来,多少有些奇怪。
国师回答:“解决是能解决,但是这桩事情是因我而起,那就只能由我来解决。”
“毕竟是我当初惹下的麻烦,是我对不起她。”
昭明帝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几分:“和折月有关?”
能让国师说出这种话来的,普天之下只有师折月了。
国师点头:“当初我觉察到了宁国公府的不对劲,请皇上将折月嫁进燕王府,这事对她其实并不公平。”
“她之前命悬一线,这些事情我也就懒得去操心了。”
“只是如今却觉得,不管她能活多久,这事都有些委屈她。”
昭明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点了一下头道:“这事确实是让她受委屈了。”
“这事不是国师亏欠她,而是朕亏欠了她。”
“兄长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朕这个做叔叔的,终究是失职了。”
国师听到这句话,起身对昭明帝行了个礼:“既然如此,那我恳请皇上再给她赐一次婚。”
昭明帝的眸光微动,问:“再为她赐一次婚?她有喜欢的人了?”
国师点头,昭明帝的眸光深了些:“是燕潇然?”
国师笑道:“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皇上的眼睛。”
昭明帝的表情有些微妙。
师折月和燕潇然的事情,其实昭明帝之前并没有察觉到,他之前只是觉得师折月太护着燕王府。
她护着燕王府,昭明帝觉得略有些奇怪。
如今昭明帝再回想这些事情,原本觉得有些不是太对劲的地方,这会就全部都对上了。
也只有师折月喜欢的人是燕潇然,才会让国师开这个口。
昭明帝轻声道:“这事会不会有些不妥?”
“小儿女的情事,又能不妥到哪里去?”国师笑着道:“毕竟当初折月嫁进燕王府,就是权宜之计。”
“更不要说她嫁进燕王府的时候,前燕王世子已经离世。”
“折月都没有见过前燕王世子,两人更没有半点感情。”
昭明帝叹道:“国师说得没错,只是这事终于有些于礼不合。”
“不过折月出京城之前,燕王府的老太君就对全京城宣布了给她放妻书的事。”
“所以细细算来,折月也已经和燕王府没有什么关系了,此时再嫁给燕潇然也无妨。”
他此时也明白国师的意思:
说到底是国师怕师折月和燕潇然成亲之后被人说三道四,所以才想着替她讨道圣旨,让她免受非议。
这事算起来是昭明帝对不起师折月,他心里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