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涛烧的脸上通红,盛轩和小岚也都跟着着急。
“四婶,你倒一杯屠苏酒喂小涛喝下,我们这就回家套牛车拉他去镇上看病。”小岚边说着话,边将手里的屠苏酒递给刘氏。
盛浩一家子是知道屠苏酒的,据说很多得了疫症的就是喝了屠苏酒痊愈了。现在屠苏酒的价格堪比黄金,有一两屠苏酒一两金的说法。看着小岚拿过来半瓶,刘氏激动的手都打哆嗦了。
“你们一家子生活在一起,也喝点,别被小涛给传染了,到时候就更没法照顾他了。”小岚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盛轩回家套车。
当知道小涛的病情后,张青山二话没说的让盛轩驾着马车带他们去镇上的药铺了。春生堂的掌柜对盛轩和小岚印象深刻,正是因为这家人屯屠苏酒,才使得他下定决心屯药的。因此当盛轩和小岚带着盛浩一家子来药铺的时候,掌柜的没让他们排号,直接找了店里最好的大夫给孩子看的病。
春生堂的掌柜的姓包,他对盛轩父女俩印象深刻,尤其是小岚,当时她家买屠苏酒和预防疫情的草药的时候,就是这个女娃子的主意。趁着大夫给小涛看病的工夫,包掌柜就跟父女二人攀谈了起来,“你家不是屯了好些草药和屠苏酒吗?怎么还会有人得疫呢?”
小岚想了片刻就明白掌柜的为啥这样说了,她家就是在这里买的草药和屠苏酒,因为买的量大,估计当时包掌柜就上心了。&34;得疫的是我四叔家的孩子,我们家分出来另过了。&34;
包掌柜点点头,心道这就难怪了。他家药铺如今能这么出名,与小岚一家子脱不了关系,就是因为她家当初屯的那批草药和屠苏酒让他下定决心囤积药材的,要不然现在的春生堂还岌岌无名呢。他想卖小岚家一个好,笑着道,“虽然不盼望着你们经常光顾,但是只要你们来,我家必然分文不取。”
“这怎么能行,包掌柜,我们不能平白得你这么大的好处。”盛轩听了包掌柜的话,赶忙推拒。
“这不算什么,结个善缘罢了。”包掌柜笑呵呵的道。
小涛扎了针灸后慢慢的苏醒过来了,坐堂大夫建议盛浩一家子带着孩子回家静养,小涛主要是营养不良外加连日的大雨导致的身体不适,还不是得疫了。药铺里得疫得患者多,他现在正是身体虚弱得时候,万一被别得患者传染上,那就不好了。开好药方取好药,包掌柜看在盛轩和小岚的面上果然分文未取,盛浩和刘氏感恩戴德,激动的热泪盈眶。
回到家里,将小涛安顿好,盛轩就让盛浩跟他回家了,张氏听了小岚的讲述,知道小涛是因为营养不良才受不住连日大雨的天气而病的,心疼的不行。盛浩来的时候,张氏就给他拿了五斤小米和一斤红糖,让他带回去给孩子熬着喝。现在孩子生着病,肠胃最是脆弱的时候,跟大人吃一样的饭食怕是经受不住。
老盛家的伙食现在跟之前是没法比的,豆子和黍米是连壳一起磨的,吃的时候都喇嗓子,小涛年纪小,更是受不住了。
能吃上这样的伙食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村里一些没收到庄稼的人家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送走盛浩,一家人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
“孩子她奶真是够狠心的,怎么就能看着小涛病的这样重,忍心不管呢。”张氏道。
“认为小涛得了疫病,害怕一家子将他们传染了,崔氏也不让他们上桌吃饭了,现在老四一家子自己单独做饭呢。”盛轩也道。
盛浩在老盛家不得宠,连带着他家的孩子也不被老两口看在眼里。小岚估摸着老盛家的银钱应该不多了,要不然不至于任由一个男娃子自生自灭。小涛终究是老盛家的骨血,他的地位还是比女娃子要高一些的。
盛浩回到家里,将一袋小米一包红糖拿给刘氏,刘氏眼里含着泪哭着道,“要不是三哥帮忙,咱家小涛的命就没了。爹娘怎么就这么狠心,毕竟小涛是他们的亲孙子啊。”
盛浩低垂着头,任由刘氏拍打着他的胸口。
“爹,娘,虽说今天春生堂的掌柜没收医药费,但那也是看着我三伯的面子,以后咱们家要好好报答他们才是。”小叶眼睛红红的,坚定的对盛浩和刘氏说道。
盛浩和刘氏都点点头,小涛现在虽然还很虚弱,依然将这句话听在了心里。
连日的大雨以及雨后的疫情,让流民的生活更是苦不堪言,很多人一病不起,暴尸荒野。也有一些人聚集在一起,专门去那些大户人家抢夺物资和吃食,这样的事件县城和镇上都发生了好几起,县太爷安排衙役开始巡逻,这几日,官兵所到之处,血流成河,死的大多数是那些饿的只剩下半口气的男人。
死人多了,县令害怕瘟疫再起来,就将尸堆堆叠在一起,一把火了事。
一时之间县里和镇上风声鹤唳,连盛家屯子都感觉到紧迫感了。太和镇算是饥荒闹得轻的了,很少人外出逃荒,听说别的地很多外出逃荒的,因为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继续呆下去只能饿死了。这时大家愈发感恩起盛轩一家来,因为收割庄稼正是他家带头的,然后里正效仿了,慢慢的临近几个村子都开始效仿。十里八乡的连着姻,相互之间通着气,所以镇上的很多庄户人家都受了益,盛轩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