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出嫁从夫,崔氏可是把这话当成自己的至理名言了。盛老爷子去哪她就跟着去哪,盛老爷子如果说留下,她指定也会留下。
盛诺看着崔氏不为所动的模样,决定下一味猛药,“娘,我现在事官身了,咱们家的身份自然是跟之前不一样了。想必过不了多久,来咱家给春花提亲的,就能将门槛踏烂了。春花是你的老闺女,我知道你心疼她,可是你要是跟我们去河间县的话,想必春花就得在那边说婆家了。那边可是离着咱们盛家屯子两千多公里呢,你能舍得?况且我在河间县为官,也不一定会一直在那当官,要是以后我被调离了,那咱们跟春花真的就相距甚远了,说不定几年都见不着一回了,娘你能舍得?”
这话是说到崔氏的心坎里去了。春花的婚事一直是她的心头病。她一直想给春花说个好婆家,也托了媒婆帮忙打听了,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
如今老大是官身了,她们老盛家也水涨船高了,想必春花的婚事也就不会太过艰难了。
“老大,你可不能丧良心啊,春花的婚事你可得上点心。”崔氏道。“你现在是官身了,你妹成亲、结婚的话,你有啥打算?”
盛诺眼睛转了转立马保证道,“娘,这还用说吗,自是你说啥就是啥了。春花的一应嫁妆,都包在我身上,保准让她嫁个好人家。”
这话说的令崔氏很是满意。“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一会你爹回来了,我就跟他说,我们就不跟着你们去上任了,可是老大,你的心里得有数,不能到了河间府,发达了,就把我们忘到脑后了。”
“娘,你就瞧好吧,以前是没有条件,现在有条件了,保准我吃啥,就让你也能吃上啥。一年的三节四时的孝敬肯定少不了你们的。”盛诺现在就差拍着胸脯做保证了。
盛诺在这边嘴角跟抹了蜜似的跟崔氏一顿沟通,说的崔氏心花怒放。而盛凯那边想去找老爷子的,可是转了一圈没找到后,也就将心思放到崔氏身上了。
“小远、小亮你俩搀扶着你大伯回家去,我有话对你奶说。”盛凯忙指使两个儿子将盛诺扶走,他害怕他说话的时候被人打断。
“娘,我大哥跟你说了啥,我大致也能猜出个一二来。娘,我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老能不知道?我大哥肯定答应给你孝敬了吧?可你想想他之前在镇上住着的时候的所作所为,他能借了高利贷躲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让你和我爹在家里顶包,你说这样的人,等你放手让他去了河间县,你以为他还能想着孝敬您?如果他能这么有良心,我的姓倒过来写。”盛凯道。
“他也就现在说好话,哄哄您罢了,等他到了河间县,您跟我爹在盛家屯子,还能管得了他吗?”
“就是,还有我老姑的婚事,奶你可别被我大伯给骗了。”庞秀娥跟盛凯是前后脚过来的,她自是向着自己公爹说话。“去了河间县,那我老姑就是县丞的亲妹子,哪个人不得给她三分颜面,给她说一门好的亲事还不是说句话的事?可是在盛家屯子呢,一个出走别的县为官的家人,这可是差了好几层意思呢,奶你得好好想想。”
崔氏是很不待见庞秀娥的,自从小远取了她后,老盛家就被搅合的不得安宁,崔氏心里觉着,庞秀娥就是个灾星。因为从她进门后,老盛家就开始走霉运,并且庞秀娥最终孩子也没保住了,她失去了她在盛家的最大依仗,在府城的时候,原本以为她都大出血了,必定会像小茹那样撒手而去,但是庞秀娥却奇迹般的活下来了,这更证实了那句老话,祸害遗千年啊。
但是孙媳妇的话,她到底还是听进了几分进去的。“春花的婚事是顶顶重要的,不求攀上多高的门户,但是也绝不能低就了。”
虽然崔氏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到底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老大又不能一直在河间县呆着,春花在那说好婆家的话,以后咱们回来,她可就离着我们远了。”
“娘,依我看,你这个担心就是多余。我大哥在河间县任职,咱家在那里置办上大房子,还回来干啥呀?当时你就是想在春花婆家跟前买宅子,我们也都依着你。”
“就是啊,奶。大门大户的出行可是都是坐马车的。和咱们小门小户的可不一样。远了不说,咱们说近的,虽然这话说出来您可能不高兴,但是这就是事实啊。你瞧当时小茹姐虽然被抬去了孙家做了和姨奶奶,但是哪次出门是用两条腿走路的?我说这话的意思不是让老姑去给人做小,是说咱不能因为这两千里地就把我老姑的前程给耽误了呀!”庞秀娥接着盛凯的话又给加了把柴。
此时崔氏是彻底的犹豫了,要说二房的盛凯和庞秀娥还真是个人物呢,知道大蛇要打七寸,而崔氏的七寸正是老闺女春花。
盛凯看着崔氏动摇的架势,感觉希望在即,“娘,这么多年,您老和我爹两人为供给我大哥,这是做了多少贡献啊。眼看着我大哥就要出人头地了,您们现在不跟着去享福,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虽然我大哥嘴上说的好听,等到了河间县,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到时候他不在跟前了,你想抓人都抓不到了。那时候的主动权就在他手里了,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到时候他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