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府三房。
“陈太医,您可是太医院的院判,治疗这等小病应当是手到擒来,对不对?”
“对啊对啊,不过是一个皮肤瘙痒,您应该是能够治好的吧?”
“对啊,我的命根子可都指望您了。陈院判,您一定是有办法的对吧?”
三老爷卧房里,三老爷二少爷三夫人围坐在一张书桌前,将手腕摊在陈院判面前,各个都满怀希冀地盯着陈院判。
“呵呵呵——”陈院判捻须微笑,心里却在破口大骂。
你们这一家人到底是作了多少恶,居然这么早遭了报应。一家三口都得了病!
一个浑身瘙痒就已经够难缠了,他治了三天愣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结果这又来了两个不举的。
不举?
好端端正值壮年的男的不举了?呵——鬼知道你们到哪儿鬼混惹上的病。
这是能治得好的吗?
但这话不能直接说出口啊,迎着三人的目光,他镇定道:“不急不急,老夫今天先给你们开个方子以观后效吧。”
三老爷和蒋奕武心怀希望地催促着:“陈太医,那您赶紧的。我们都等着呢。”
三夫人痒了这几天,却不大吃这套了:“陈院判,每次你都说先开个方子试试。这前前后后都换了
六个方子了,一个起效的都没有。现在你能保证这方子有效果吗?”
没痒过的人不知道。这身上痒起来可真是要了人老命了。
这三天里,她都快难受死了,浑身上下每一处都痒痒得厉害,必须不停地抓挠。她身上每一块皮都被抓破了,还在不停地痒痒,简直生不如死。
就现在,要不是有外人在,她早就忍不住把手伸到衣服里拼命挠了。
这究竟是个什么鬼怪病!
陈院判一下就卡了壳,随即故意板起了脸:“三夫人,您这是什么话,莫不是不相信老夫。”
三夫人亦冷笑:“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您的方子也要对得起那五千两银子和那个叫海棠的丫鬟才好。”
五千两银子与一个丫鬟,是她买通陈院判的钱。
她不清楚太医院诸事,以为陈院判能当上院判,自然是医术最精湛的。此刻治不好病,只是贪得无厌又想要银子而已。
这话里就带上了威胁。
陈院判心知三夫人是恼了,心里暗暗叫苦,要是他能开出方子,能够不好好讨好这大主顾吗?
只是他这院判的位置是溜须拍马,又塞银子打点上官,用了不入流手段才拿到的,医术并不出众。
别说是这等疑难杂症,便
是稍微复杂点的大病,他都不敢轻易上手,每次都高深莫测地摆架子,让手下人去治。
但他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心虚:“三夫人只管放心便是了。”
三夫人这才松了口:“那我就再信陈大夫一回。”
出了三房的门,眼见没人看着了,陈院判才敢掏出帕子来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平阳侯府三房的事是越来越棘手了,他可没本事治好那三个疑难杂症,得想个法子躲过去才行。
装个什么病好呢?
岁寒院的下人们不敢管他,谅姜太医与小白太医也不敢告状,他借口方便,偷偷回了一趟家里,寻摸着和家人通个气好装病。
一进门,他就看见自家弟弟等在偏厅里,皱眉道:“你怎么过来了!”
陈老板终于等到大哥了,急切道:“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陈院判问:“怎么这么慌张,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陈老板恨恨道:“还不是那仁心堂的事。”
陈院判眉头更紧:“上次不是让人砸了他们的店吗?怎么他们没有关店?”
提起这件事,陈老板牙就恨得痒痒:“没有。仁心堂那位女医不知怎么的攀上了威武将军。那天咱们找去的人都被将军府的人给办了。大概是知道是
咱们下的手了,那仁心堂居然说出了一句话,只要是去过杏香馆的,就再也不许去仁心堂了。而只要去仁心堂,这两天就半价。偏偏仁心堂那女神医最近又治好了一个皮肤瘙痒的,一个不举的疑难杂症,所有病人都信服她。真的都不来咱们杏香馆了。哥你说他们是不是欺人太甚!”
陈院判道:“那这几天生意究竟成了多少?”
陈老板惭愧道:“整整三天不足寥寥十个病人。”还都是嫌仁心堂太挤了,不明情况的外地人。
陈院判惊呼:“什么?”
太医看似清贵,实际是伴君如伴虎的。陈院判本人又没什么本事,早就打算捞一些钱,积攒一些人脉,便辞官当一个闲散地主的。
这杏香馆便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
可杏香馆生意这么差,这后路不等于废了吗?
他恼怒地想要斥责弟弟,看见弟弟一脸惭色,又忍下了,沉凝着神色:“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生意上,仁心堂一直压着杏香。
太医院里,沈太医是医术最好,资历最老,最有可能取代他院判之位的人。
他串通沈太医女婿,烧了沈太医家里,是存着一箭双雕一劳永逸的心思的。
谁知沈太医手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