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珠上辈子求而不得的是阮靖晟?
蒋明娇心道:不会这么巧吧?
这边昭仁帝开口道:“陈王,他是朕长兄的养子,说起来年貌都和明珠相当,只是……毕竟是一家人……”
陈王,蒋明娇记得乃是昭仁帝长兄的养子,并无皇室血脉,因年少有为还颇受昭仁帝宠爱。
只是……
蒋明娇记得这位陈王虽容色出众,却性情残暴喜欢凌虐女性,是个十足的变态。
蒋二老爷也皱起了眉:“虽无血缘,但仍不合适。”
同姓不婚。
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便是皇室也不好违背。哪怕陈王与明珠郡主名义上都是皇族养子养女都不行。
“是啊。”昭仁帝摇头叹气,“左右我是不肯将她嫁给北夷那些人去和亲的。京里那么多好人家,日后慢慢再替那小妮子操心吧。”
说着他又看了眼蒋明娇。
这丫头,从第一眼看到时,他就觉得她长得像当年的‘她’。后来相处时,他也总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感,想要宠爱这丫头。
哪怕才寥寥数次见面,他对这丫头的重视与宠溺竟已不输相处数年的明珠了。
要不是知道明珠的身世证据确凿,‘她’又与这丫头的母亲是姐妹,两人生得相
像乃是自然,他都忍不住怀疑两人血缘了。
摇摇头将这些抛在脑后,昭仁帝对蒋二老爷嘱咐道:“你病还没好全,先好好歇着。趁这次出来没被御史看见,朕先去西市买个桂花糕,下次再来看你。”
想了想他又道:“差事那边,你不用着急,等养好了身体再说。”
蒋二老爷恭敬应是。
蒋明娇一愣。她父亲不是一直痴迷于诗书绘画,赋闲在家多年吗?
他还有什么差事?
昭仁帝却没再多漏一句话,又让人赏了一大堆名贵药材后,就带着太监侍卫们回宫了。
蒋家全家自然是恭送到了门口。
·
三房。
昭仁帝微服私访,哪怕被禁足的三夫人母女也要出去迎送。
将人送走后,三夫人顾不得多看‘死而复生’的蒋二老爷一眼,急匆匆回了屋子。
宜安居里。
三夫人喜青色,屋内帷幔多宝阁以及几副山水画与衣柜皆是淡青底色。此时窗户半开着,潮湿的秋日雨丝被风卷着,飞入屋内,吹得绿色帷幔扑棱作响,还打湿了几片绣纹。
一张青绿漆的拔步床上,三老爷正双目紧闭躺着,面色呈现灰白之色。
三夫人一下扑到了床边,跪在地上,着急地问大夫:“大
夫,老爷他怎么样了?”
她是个受传统女诫长大的女人,哪怕三老爷对她再坏,她都信奉男人是女人的天。
三老爷一遭病倒,对她来说不啻于天塌了。
大夫面色凝重地摇头:“夫人,情况不容乐观,还望您宽心做好准备。”
三夫人心里猛地一沉:“大夫,您的意思是?”
大夫道:“三老爷醒来后,此生只怕后半生不能言语也离不开床榻了。”
三夫人手脚发麻。
那岂不就是瘫了。
三夫人喃喃道:“怎么、怎么会这样。老爷明明、明明就只是气得撅了过去,怎么就就不能动了?”
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着大夫的手:“大夫,你是不是弄错了?您再给看看,老爷老爷他他他不会有事的。”
大夫摇头问道:“可否让我看看贵府老爷这几日吃的药?”
一听这话,蒋奕武脸瞬间就白了,扭头望向蒋明娆。
蒋明娆却垂眸,轻轻勾起了一个笑容。
三夫人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她想起了那仁心堂女神医。她帮二房救了蒋二老爷,又给三老爷开了那么多药。
肯定是她害了三老爷。
她忙让丫鬟仆妇将这些天三老爷所有吃过的药瓶都拿了过来。大夫一一闻
着味道辨认着,直到碰到一个普通小白瓷瓶,他瞬间变了颜色。
“这瓷瓶里的药是哪儿来的?”
三夫人手脚发颤:“大夫,这药有什么不对?”
大夫摇头道:“这药里有大量生乌头,学医者都知道生乌头不经炮制,将有巨大毒性,轻则使人手脚麻痹不能动弹,重则一炷香的功夫就会毙命。”
“这药是毒药!”
三夫人怒火中烧,立即起身:“那毒医害我夫的性命!我去砸了她的店去。”
那大夫却摇头道:“这药应当不是那女神医开的。”
三夫人一愣。
“这瓶毒药味道中有陈腐之气,手法粗糙,至少放了有五六年。而这其他药材都是半年内新炮制的,且制作手法精妙无比。时间上对不上,手法上也不似同一人所为。”大夫摇头解释道,“再说了,以女神医的医术,真想要害你们全家性命,是绝不会留下痕迹的。手法如此粗浅,投毒者应当是个不懂医的人。”
三夫人彻底茫然了。不是那女贱人害了三老爷。
那还会是谁?
扑通——
蒋奕武满身虚汗,扑通一下跪下了。
三夫人不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