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索笃行,平等厚德?”陈王玩味地琢磨着这一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更须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众生平等,更要君子以厚德载物。”
“有趣有趣有趣!”
陈王坐在医学馆门口茶馆里,听完影卫们时时传来甲等班情形,一连道三声‘有趣’,方用帕子掩唇,轻轻咳嗽两声,任由昳丽苍白面庞上染上绯红,呈现病态秾艳的美,“郑管家,你说天下真的有如此灵魂雪白的人吗?品行崇高巍峨,能如此无私地提携后辈?”
郑管家恭敬立着,沉默后道:“回王爷话,属下不知。”
陈王似乎并不在乎这一回答,盯着那一肃然而立的素白,苍白病态的面上勾起一抹阴鸷的笑,透出妖异的秾艳:“本王是看透世间黑暗长大的,见过的伪君子真小人不计其数。可不相信世间有什么真正干净之人,只有伪装得好不好罢了。”
“而本王最喜欢的,正是亲手撕碎那些假面时,欣赏那些人惊恐慌乱的神情了……那将是多么愉悦兴奋令人血脉贲张的刺激。”
一名侍卫想投机讨好,当即单膝跪下道:“王爷,奴才这就去将这女
神医绑过来,用酷刑亲自审问她,让您看看她是不是真君子。”
“滚!”
陈王砰地捏爆了茶杯,一脚将他踹出半丈远,冷然看他时如看死人,“就你也配?”
那人被踢得呕血,方知马屁拍错在马腿上,连连憋住眼泪磕头,闷头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他深知陈王性子左,最恶生气时底下人出声求饶,每每都会罪加一等。
看着他磕得额头满是血,陈王淡漠道:“把人拖去后山吧。”
“是。”
那名侍卫面若死灰,被两人拖着下去了。嘴唇,没有一丁点血色。后山,那是陈王府处理被陈王无聊时虐····杀的尸骨之处。
他没有活路了。
一群侍早已见惯这场景,皆面容冷漠若僵尸。
陈王用帕子掩唇,低哑咳嗽两声后,冷冷地道:“以后谁再敢自作主张,这就是下场。”
想了想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一句:“女神医如今已经是文昌伯,你们无端惹上去,会给我带来麻烦,绝对不许擅自行动。这女神医,本王要亲自对付。”
众人皆点头称是。
郑管家往陈王手里塞了个茶杯后,却轻叹了口气。
莫说是文昌伯。
除却皇室的人,王爷手握先王爷留下的人马,
处理首尾时能绝不留丁点痕迹,何尝对任何人忌惮过?至多是行事更隐蔽些罢了。如今却会忌惮因惹上一个小小伯爵惹麻烦?
上次派人给女神医请帖时,王爷还嘱咐过人要‘恭敬些’。
女神医,在王爷眼里是与众不同的吧。
陈王并未注意到周围人神情,注视着那方形拱门上潇洒纵意的字迹,眸中闪过兴味的锐光。
“这么灵魂干净的一个人,弄脏时一定会很有趣吧?”
·
蒋明娇讲完一节课,刚出医学院门口,就被人蒙眼绑上了一辆马车。让刀七稍安勿躁,蒋明娇神态不慌不乱。
她已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陈王府。
陈王似乎从来不懂何谓礼貌何谓求人何谓恭敬。上次给她递拜帖求复诊时,是趁她给人诊病,用箭将请帖钉入仁心堂柱子的。
马车嘚嘚嘚地一路行驶了一炷香的功夫。
蒋明娇被蒙着眼带着上了楼,走进一个房间,摁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脚都被捆了起来。
劫匪这才扯下黑布。
蒋明娇徐徐环视一圈后,看清房间里的情况,略略挑了一挑眉。
这似乎是一个,青楼?
房间里入目可见皆是暧昧轻纱,靠墙立着一个雕花柳木梳妆台
,上头散落着各色华丽手镯儿玉钏儿,一道仿《海棠春睡图》的屏风隔开了里间书房,正中是一个足以容纳四人的雕花圆顶拔步床,暧昧粉红色轻纱垂着,可见交缠在其中的几个身影。
一男三女。
影影绰绰的暧昧哭声与呻吟声连绵不绝,令人一听便知其在做什么勾当。
蒋明娇随手用小刀割断绳子,闲闲坐在那张梨花太师椅上,安安稳稳地翻起课堂教案,专注地将周围环境视若无物。
仿佛自成一个清冽气场,与周围暧昧污秽环境隔开。
一个时辰后。
陈王仅着一件中衣,翻身下床,松松垮垮披上中衣,令人唤来热水洗漱,轻佻地对蒋明娇道:“有点儿急事怠慢女神医了。女神医不会怪罪吧。”
蒋明娇合上书本:“的确是怠慢了。”
陈王未从那双淡然清朗眸中,找到哪怕一丝的波动,似笑非笑地挑眉:“女神医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蒋明娇淡淡看陈王道:“头一次见面请我看虐·杀大夫,今日又请我看了一场活春宫,这似乎是陈王府的一贯作风,我应该意外吗?”
陈王轻眯起眼看她。
他喜怒无常性格暴戾,手上有无数条人命,纵然面庞苍白
病态秾丽,沉下脸时亦给人难言的煞气。
床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