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娇选择略过这话题。
她身边一直有暗卫保护,从最早的刀一、到刀五、刀二、到现在的刀七,已经换过好几轮。
这些人也帮了她大忙。
譬如此次皇觉寺之行,掌门师太是由刀七帮她控制住的,孩子亦是暗卫营的人帮忙换的。他们如今已成了她的左膀右臂。
这些阮靖晟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依旧这么说……
蒋明娇只能当做这是他的‘小情趣’,并坦然接受自己‘很娇弱’,需要他好好呵护的事实了。
上辈子她刚强骄傲一世,人人都只看到她骄傲挺直的脊背,却无人看到她强行坚强的苦楚。
这辈子能得这样一个爱她的大英雄的理解与怜惜,她又复何求?
但是她却不能任由他胡闹。
“人你留下一半。”
蒋明娇知道阮靖晟不可能任她全盘拒绝,思索后折中说道。
阮靖晟皱眉想要拒绝。
“不许拒绝。”蒋明娇凝视着阮靖晟的眼睛,极轻极轻地软下声音,用难得示弱的语气道:“别拒绝,你在外头打仗奔波劳碌太危险。没有他们的保护,我会很担心你。”
阮靖晟怔愣了一瞬。
蒋明娇柔声重复了一遍:“……我会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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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靖晟手持马缰,刚硬立在马上,面庞依旧严肃冷硬,仿若钢刀般给人肃杀气势,耳朵尖却一瞬腾起了白烟。
下意识的,他目光冷然往四周一扫。
周围所有竖起耳朵听墙根的,都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做了瞎子与聋子哑巴。
刀五盯着前头一匹马的马屁股,严肃思索着这马屁股这么肥,以后是不是要换一个角度拍。
刀二……
阮靖晟扫过两三遍,才发现刀二正在他身后巡逻,正盯着天上飞鸟流口水……
刀一……
刀一魂已经飞了,虽然骑马立在阮靖晟身旁,目光却禁不住地往马车里瞟……扑克脸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却傻乎乎直勾勾的。
白术被他看得面庞发热,心中扑腾扑腾直跳,腾地放下了帘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
铁憨憨。
真是个铁憨憨。
心里小声埋怨着,她嘴角却忍不住翘起得老高。
阮靖晟这才徐徐挪回眼神,火热地望着蒋明娇,“娇娇,我、……”
如果不是时间太紧……
如果不是卡在了娇娇回家路上……
如果不是周围围观的人太多……
如果不是还有娇娇的朋友看着……
听见方才那么熨帖又动人的话后
,他真想把娇娇搂入怀里,狠狠地掠夺走她的唇齿间的空气,令她面若桃花地含笑望他。
眼里只盛放他一个人。
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你心心念念牵挂于一个人,而那人恰好与你心意相通,亦把你时时放在心尖上记挂着。
他如何能不火热激动。
遗憾瞥了眼四周,阮靖晟掩住略微哀怨,承诺地望向蒋明娇:“……我会留下一半的人,娇娇你也别让我担心。”
“好。”蒋明娇如狡猾的小狐狸般,扫了一下他的某处。
笑得眉眼弯弯。
“春日性燥,将军亦要保重身体哦。”
阮靖晟一瞬哭笑不得,这小妮子是故意的!
明知他的心意,明知外头这么多人,明知他要很快离开,没办法在这时候对她做什么,还这般撩拨于他。
她是故意逗弄她的。
真是个撩人的小妖精!
阮靖晟又好气又好笑,却舍不得拿这被她宠的古灵精怪的人怎么样,只好无奈又宠溺地瞪她。
等他有机会了,一定要……
时间毕竟匆忙。
一条路若堵上太久,恐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蒋明娇笑吟吟望着阮靖晟,巧笑倩兮:“那么将军,咱们就此别过,下次再见了?”
阮靖
晟咳咳两声,严肃认真地道:“……昨日不巧练剑时,划伤了手臂,姜大夫说不大好处理,还请蒋小姐拜托女神医,来府上走一趟医治。”
蒋明娇唬了一跳:“真的?严重吗?”
阮靖晟并不欲吓蒋明娇,含糊着道:“也不是什么大伤,已经简单处理过一次了,只是想请女神医走一趟便好。”
蒋明娇却并不放心。
阮靖晟是个从来不喊苦喊累的性格。此前腿疾伤成那般,治病时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今儿个居然主动求医……
她面色严肃:“将军放心,我会尽快转告女神医,让她去贵府为您医治。”
阮靖晟嗯了一声。
蒋明娇亦不再玩笑,盘算着要带去将军府的药材和器械。
双方遂告别。
马车嘚嘚嘚开始行驶,准备驶向侯府。
刀一怅然若失地遥望。
这次他都没来得及和她说说话。
忽然马车停下。
白术飞快跳下车,低头将一个包裹塞进刀一怀里,话快得跟烫嘴似的道:“你们暗卫们保护将军和小姐辛苦了。这是小姐特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