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娇扶额解释道:“最近不是到春天了吗……八宝它是西域进贡的鸟,在本地没第二只。我们也给它找了旁的鹦鹉,它不是嫌对方羽毛不好看,就是打不过对方,还总是嫌对方吃得多抢了它的瓜子……”
姜大夫目光怜悯。
原来如此。
八宝扭头瞪他一眼,又飞到蒋明娇怀里蹭着找安慰了。
蒋明娇好笑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白术脸蹭地红了。
那铁憨憨说那么大声做什么,还被八宝笑话了。
怪羞人的。
“不理你了。”她脸蛋儿红得像熟虾,推着蒋明娇道:“小姐,您不是来给将军看病的吗?咱们还是去找将军吧。”
“不急。”
蒋明娇掀起帷帽收好,不紧不慢摆出看戏架势,促狭地望向白术,“今儿个时辰尚早,我的医术你是知道的,给将军治病的时间还绰绰有余。你们可以慢慢聊。”
刀一忙点头:“对,对慢慢聊。”
慢慢聊,他就不会总说错话了。
白术羞得直跺脚:“小姐!”
“好好好。”蒋明娇用葱白手指,笑揪了一下白术的鼻子道,“知道咱们白术面皮儿薄,不打趣你了。”
刀一失望地‘啊’了一声。
白术瞪他一眼。
八宝
从蒋明娇怀里探出个脑袋,替白术吐槽出了声:“你个傻憨憨!”
刀一乖乖地不作声了,只挠着后脑勺,隔一下小心抬头看白术一眼,想看她是不是还生气。
白术被他弄得好笑又害臊,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
“连八宝都看出来了,真是个铁憨憨。”
蒋明娇笑看她一眼,揶揄道:“天公疼憨人呢,这不就给派来了一只小辣椒。”
小辣椒白术羞得推蒋明娇:“小姐,您还是赶紧去给将军看病吧。”
蒋明娇这才笑吟吟对姜大夫道:“麻烦姜大夫给我们带路了。”
她记得书房外是有迷阵的。
姜大夫恭敬道:“夫人的吩咐,可不敢说一句麻烦。”
蒋明娇由姜大夫引着去了书房。
书房门紧闭着。
姜大夫笑容神秘地对蒋明娇道:“夫人,将军在里头等候夫人多时了。”
白术嘀咕了一句:“将军今天好神秘啊。”
她随小姐来过几次,将军要么是打扮得簇新规矩地在正房等小姐,要么早早迎出去在门口等小姐的马车。
今日为何在书房?
姜大夫还笑得贼兮兮的。
蒋明娇不动声色瞥了眼姜大夫,对白术道:“待会儿你在门口候着等我。”
白术握
紧小拳头:“是!”
今天情况太奇怪了。
若将军突发羊癫疯,想要对小姐不轨,她一定要豁出命保护小姐。
如果小姐想对将军不轨,咳咳……
白术脸有点红。
她、她就帮忙小姐把门关好,不能让外人瞧见,有损小姐温婉柔弱的美好形象。
蒋明娇推开了门。
书房里依旧是蒋明娇上次来时的模样。
正对门有一排高大黄梨木书橱,一溜排开《史记》《孙子兵法》《戚家阵法》等经史典籍并各类兵书,左侧是一套待客的红木桌椅,右侧是一个红木多宝阁,第一格赫然摆着一个带锁木箱。
墙上挂着一把玄色宝剑。
房间古朴大气,尽显沙场男儿硬朗。
一道绘着青松劲柏的屏风摆在正中央。
屋内并无一人。
八宝率先飞了进去,转了一圈,停在了书橱上,昂着脑袋居高临下俯视全屋。
蒋明娇不动声色立着。
忽然一阵淅沥水声自屏风后传来。
蒋明娇扭头一看。
只见这屏风似乎格外轻薄,能径直看到后头的物什。
后头有一个巨大的木桶,与蒸腾氤氲的热气,还有一个模糊高大身形。
似乎正在沐浴。
蒋明娇想起了姜大夫那神秘的微笑:…
…
·
听见了门口的响动,阮靖晟从木桶里站了起来,缓缓拿起了大毛巾。
将宽厚的肩。
有力的背。
劲瘦的腰。
以及修长的三条腿,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风,若影若现地呈现出来,给外头的人看。
这是一招美男计。
是姜大夫昨儿个给他支的招。
用姜大夫的原话说:“京城年轻才俊如过江之鲫,有极通文墨的、有擅长花言巧语的、有善于谋略的……夫人面对的诱惑实在太多了。也不是说将军你不好,将军您好歹有一腔子好运气,遇上了夫人。”
“只是自从战场一别,将军与夫人已有半年不见了。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呸、‘异地最易情薄意淡’……夫人的容貌在京城都是一等一出挑的,将军您哪怕只为了将军府,都得好好把握机会……”
阮靖晟当时沉默了许久,想到初次在将军府相见的乌龙时,娇娇对他的那一句评价……
终于咬牙点了头。
资本,要懂得会用。
阮靖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