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道:“阎将军想说什么?”
阎洪河露出哀戚神情:“早闻魏国公心性疏朗爱提携后辈。武冠侯年仅十四岁入伍,是得到魏国公赏识,被其提拔为亲卫,才得到施展才华的机会,能一路走到今天的。因而武冠侯多年来与魏国公感情甚笃。”
“如今魏国公竟然……还请武冠侯要节哀。”
魏国公生死未卜,他却已经提前道起了节哀。
这番话既是故意恶心人,又是想看阮靖晟神色眉眼间,能否露出一二痕迹。
……
阮靖晟冷冷地道
:“国公爷确实心性疏朗爱提携后辈,在多年以前提携过还是一小兵的我,对我有知遇之恩。”
“如今国公爷这般情境,我自然是心急如焚。”
“但与我的知遇之恩相较起来,阎将军您和您兄长受国公爷的搭救之恩亦是重大。”
“数十年来,你们兄弟二人皆冷落在甘州城,毫无翻身余地。还是突厥大军来袭,国公爷率大军抵抗时,说你们实在可惜,搭救了你们一把。本侯还记得国公爷说要给阎将军叙功时,阎将军那热泪盈眶感激涕零样,那份真情实意可真真是令所有人都动容。”
“魏国公如今生死未卜,阎将军与您兄长你们二人,想必是应当更心内俱焚吧。”
阎洪河脸立即绿了。
‘魏国公生死未卜,他们兄弟会心急如焚?’
谁都知道他兄长指控魏国公通敌谋逆。
这句话是赤裸裸的反讽,还掀了他和兄长的老底。
他与兄长被冷落甘州城十几年,的确是被魏国公提携,才有了重新起复的机会,才会被人重视并利用的。
但不是所有人受了恩,都记恩与报恩。
事实上甘州城的那十年落魄,是他与兄长人生中最想抹去的污渍。
阮靖晟果真滴水不漏。
这一番对话下来,他不仅没试探出虚实,还又搅了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