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
“咦,那不是许飞吗?他当兵回来了?”
“你看他拽着那小寡妇的胳膊呢,跑的还挺快,这是干啥去啊?”
“他俩是从苞米地方向过来的,你看那小寡妇身上还穿着男人的衣裳呢,准没干啥好事!”
“……”
许飞此时可顾不上这些闲言碎语,骑上白依依家的三轮车,一溜烟的出了山水村。
他想起父亲为了这个家每日辛苦劳作,在地里挥汗如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来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如今他回来了,本想着家里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可还没到家,竟然得到父亲出车祸的消息。
他焦急如焚,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清源县医院。
许飞一番打听之下,推开了一间病房的门,发现自己的母亲张蕙兰和妹妹许丽正守在父亲的病床前,旁边还站着两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只见父亲许明山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左腿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身体若皮包骨一样,脸色蜡黄。明显
的营养不良。
“爸!”
许飞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握住父亲那粗糙的手掌,当即就哭了:“爸,对不起,我这么晚才来看您!”
他内心无比愧疚,这五年里,父亲一个人扛起家,可想而知受了多少苦。
“小飞?”
“哥!”
张蕙兰和许丽瞧见许飞是又惊又喜,然后也是鼻子一酸,眼角泛起了泪花。
病床上的许明山听见动静睁开了浑浊的双眼,枯瘦的脸庞露出一抹笑容,有气无力的说道:“小飞回来了……快起来,地上凉。”
“爸,您身体怎么样?”
许飞看着骨瘦如柴的父亲,心里五味杂粮,很不是滋味。
“没啥事,别担心。”许明山安慰道。
“哥,爸他……要截肢了,呜呜呜……”许丽扑到许飞的怀里,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嚎啕大哭起来。
“截肢?”许飞抬起头看向旁边的两名医生。
“你好,病人左下肢损伤比较严重,一期手术修复后,出现骨质,软组织坏死,已经不具备再次手术修复条件了。”
女医生轻轻点头,声音温婉柔和,让人心生亲切。
“不截肢很可能危及生命,你们谁赶紧把字签了。”男医生戴着金丝眼镜,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耐,递给许飞一张单子:“保腿,还是保命,你们自行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