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本来是喜欢吃牛肉,因为热量低。
但傅骁霆跟她秀恩爱是为了稳住老爷子,把她当成工具人,好帮白素素说话。
没门。
她把牛肉丢回傅骁霆的碗里。
主座上的傅老爷子没动筷了。
他黑着脸看向傅骁霆:“戏子的工作有什么好做的,不如在家相夫教子。”
傅骁霆安静地把顾晚丢进碗里的牛肉吃了,又给她夹蔬菜。
他嘴上半分不退让:“素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您该给她自己选择的权利。”
一时间爷孙俩之间电光火石,在场的人屏住了呼吸。
在傅家也只有傅骁霆敢跟傅老爷子叫板。
他用四年接管本来是烂摊子的国外版块,又花三年掌控傅氏新兴产业的命脉。
有实权就有话语权。
他当众这么维护白素素,最难堪的是顾晚,可她不能拍案走人。
顾晚把他夹的青菜嫌弃地扒拉开,闷头吃饭。
那句“素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她脑子里转着。
她的事,永远都是傅骁霆说了算。
这时看戏的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愿意为傅家做点什么就算了,毕竟身上也没流傅家的血。”
又是句要人命的软刀子。
这话是逼着白素素从傅骁霆身后站出来了:“奶奶,傅家养育我二十年,在我心里,早就把你们当成我最亲的人,我会听爷爷的话去相亲的。”
她眼里都是委屈,咬着唇又对傅老爷子说:“爷爷,您不要为了我跟哥哥生气,哥哥只是担心我的工作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老太太气定神闲:“别别别,看你这么委屈,好像是我们逼你出嫁,到时候说我们傅家欺负外姓人。”
白素素强装微笑:“奶奶说的哪里话,是我心甘情愿的。”
傅骁霆到底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素素,我送你回公寓。”
白素素还真准备跟着走,却不想老太太又对她道:“素素,既然你刚才说想要礼佛,今晚,你就去祠堂守着吧,先看看你的诚意。”
这哪是什么看诚意,进祠堂哪有不跪的,分明就是变相地让白素素吃点苦头。
白素素没敢走,半撅翘的美臀又重新坐回餐椅上。
她红着眼快哭了,却只能弱弱地说:“好的,奶奶。”
这小孤女看着确实有点可怜,人都有同情弱小的本能,顾晚再次湮没在众人奇怪的眼神里。
在他们看来,是她让老太太出手的。
顾晚不在意,她没去过圣母院,不知道怎么做圣母。
傅骁霆又只教她耍狠,所以她肚子里就一副铁石心肠。
白素素被逼出嫁又被教训,她只有大快人心。
吃过晚饭,傅骁霆没跟顾晚回住处。
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拿着勺子挖西瓜吃。
蒋安琪来了。
“晚晚,你去趟祠堂吧,骁霆要是真跪一夜,估计腿疾又要犯了。”
顾晚舀西瓜的手顿了顿,不回家是在陪白素素罚跪啊。
她继续吃瓜:“他要跪就让他跪呗。”
蒋安琪戳顾晚的脑门:“白素素越可怜,骁霆越心疼。你这头倔驴,不能软一点吗?”
“我软不软,也要看男人配不配吧。都什么年代了,难不成我要为只花孔雀去争宠啊?他是让我当皇后,母仪天下了吗?”
顾晚把西瓜掏空了,推到一旁。
蒋安琪哭笑不得:“平常看你处理公司的事挺机灵,怎么在感情上就跟你这西瓜一样,没瓤呢,你总不会还想跟骁霆离婚吧,离婚对你可没好处。”
顾晚咬着勺子,在这宅子里,有些话不能跟西瓜籽一样全部吐出来。
虽然蒋安琪对她不错,但说不定今天也是来套话的,想看看她的态度。
“小妈,洗胃那次已经把我离婚的小心思洗干净了,现在哪敢再胡来?”
蒋安琪笑了笑:“那就好,今晚你还是去一趟吧,回不回来就是他的事,宅子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免得别人跟我一样,以为你要离婚。”
顾晚明白了蒋安琪真正的来意,这别人还包括傅老爷子,她可不想再去洗胃。
“好,我知道了,谢谢小妈提醒。”
蒋安琪走了,顾晚收拾了一下去了祠堂。
祠堂外。
顾晚听到了白素素幸福的欢笑声:“哥哥,你对我真好,以后我也要对你这么好。”
她走到打开的窗外往里看,白素素面前放着很多精致的小零嘴,她正娇羞地吃着梅子。
梅子吃在白素素的嘴里,却好像酸到了顾晚的心里。
她想起自己那次被陷害罚跪的事情来,一天没给饭吃,傅骁霆一眼都没去看过她。
晚上被傅骁霆带走后,她饿得前胸贴后背,还是自己点了个外卖。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顾晚不想再进去了,朝祠堂院外走。
庭院里,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人:“晚晚,来找骁霆啊?”
温如春风。
是傅骁霆的小叔傅横,三十出头的年纪,清瘦儒雅,文质彬彬。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