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包里还有手机。
陆延东走的时候,没有搜走她手机。
她马上拿出手机,给陆随打电话。
这个时间,正是寻欢作乐的时候,男人喝酒,女人陪酒,巧笑嫣然,人间美好。
“随哥,你今晚喝了不少的酒,这会儿还是别喝了吧?我扶你上楼休息?”酒过三巡,宋颐适时说道。
今晚的酒宴,是李家摆的。
陆随很给面子,过来喝一顿酒,把苏凉的事彻底了结。
他酒量有多好,一般人并不清楚,几杯酒下肚,依然目光清凉,理智也在。
李策出了院,这会儿不能喝酒,只是吃。
他夹了块素菜,跟陆随说:“何必呢。只是一个玩意儿,玩玩就算了,真要蹬鼻子上脸的话,那就是给她天大的脸了。”
关于被苏凉捅了一刀的事情,他始终耿耿于怀。
陆随再倒了杯酒,视线淡淡看着李策:“我的女人,你也敢动,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几人面前承认苏凉的身份。
李策惊了下,去看宋颐,果然宋颐脸色不好,李策这会儿有些生气,说道:“你的女人,不一直都是小颐吗?随哥,不是我说你,你别把外面的女人当真,这样多伤小颐的心。”
陆随不语,却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起身道:“去趟洗手间,失陪。”
陈格见状,怕他出事,陪他一起出去。
恰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宋颐看过去,来电显示:小野猫。
凭着女人的直觉,宋颐知道,这大概就是苏凉那个狐狸精了。
她吸口气,示意李策不要出声,语气温和的问道:“你好,是谁?”
苏凉抿紧了唇。
她被陆延东关在话剧院,陆随是跟宋颐在一起吗?
这么晚了,孤男寡女……两个人。
思维不受控制的,向着某些方向发展而去。
苏凉握着手机:“你好,我找陆总。”
除了他,她不知道谁还能来救她。
宋颐笑了笑,依然温温和和的说道:“苏首席,你是陆总身边的秘书,不是他的妻子。这么说吧,他这么晚了,又跟我这个未婚妻在一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或者说,你有什么事,也告诉我,我来转告他,他去洗澡了,这时候也不方便接电话。”
苏凉深深吸口气,手心里有了汗意:“没事了。”
她挂了电话,然后骂陆随是个狗东西,关键时候用不上。
偏在这时,话剧院断电了。
小屋里一瞬间陷入黑暗,苏凉尖叫一声,小脸猛的煞白,她下意识找了角落蹲下,那种让人窒息,却又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她哆嗦着拿着手机,也不知道该给谁打过去。
是曾太太,还是江太太?
不,她们的关系,还没那么好,她不能去找她们。
情谊淡薄,也该是用在这里。
那么……谢知礼。
她看到了谢知礼的名字,颤抖着手按下了拨号键,在谢知礼接起电话的时候,她哭出声:“谢先生,救我……”
谢知礼刚洗了澡,正要休息。
原本这么晚,是不打算接电话的,但一看是她的电话,马上接起来:“小凉,这么晚了,有事吗?”
然后便听到了苏凉的哭声:“谢先生,救我……”
这一瞬间,谢知礼握紧了手机,以最快的速度换掉身上的浴袍,拿了车钥匙往外冲:“你别急,在哪儿?”
“在,话剧院……”
话到这里,手机屏幕猛的暗了下来,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她呆了呆,死死攥紧掌心的手机,把自己抱得紧紧的,把脑袋缩在两个膝盖中间,浑身发抖。
谢知礼是在一个小时后到来的,她已经昏迷了。
见她状况不好,谢知礼第一时间把她送去医院,跟医生说道:“她有幽闭恐惧症……大概,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呆了有一个多小时吧!”
医生道:“怎么这么长时间,你们家属都不管的吗?”
谢知礼想说,他不是家属,可鬼使神差的,他又默认了这个身份。
等苏凉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哭得不行:“我要回家,我不要在医院,我要回家。”
一个女人,如果能有一个避风的港湾,她又何必把自己武装到牙齿?
整整两年时间,她吃不好,睡不好,调查姐姐的事,只想着要还姐姐跟弟弟一个公道。
可是,她没用,她两年了都没做到。
还要被陆延东关到小黑屋反省,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难道有钱人,都是这么霸道,都是拿人命当儿戏的吗?
“好了好了,别哭,你这样哭,嗓子都会哭哑的。”谢知礼说。
他来得匆忙,衣服扣子都扣错了,看上去有些滑稽。
苏凉看着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你,你怎么这么狼狈?”
见她能好好说话了,谢知礼也松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你,大半夜的打电话,快吓死我了。”
伸手去试她额头温度,一触即分:“还好,不烫。”
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