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县衙时,天色已晚。
按理说这样晚的情况下不适宜再升堂,可江瓷心中难受,便也召集了大家前来公堂。
二夫人害了这么多人受伤,江瓷实在无法心平气和的等到明日,她只想快些结束这种案件,将有罪之人伏诛。
沈月在江瓷回来的时候已经被吓坏了,因为江瓷的衣袖上全部都是鲜血,还以为是江瓷受了伤。
连忙急匆匆的跑到她跟前查看道:“大人,你怎么了?我去给您叫大夫来!”
江瓷一把捞住了想要跑出去的沈月,将人带回来说:“这不是本官的血,本官没事……今年可能回来的晚一些,你先休息吧。”
江瓷的声音已经变得虚弱无比,一整日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一时之间也有些接受不了。
沈月愣了愣,站在原地不敢动。
她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只知道自己家大人已经魂不守舍,却还要强撑着身体。
她想要劝慰,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敢开口。
江瓷见她不动,得知自己刚刚的情绪,应该是吓到沈月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重新开口说道:“别多想了,带着案件结束,我会清楚的同你说。”
这下沈月才彻底放心。
江瓷换好了官服,来到公堂时,已经回来了。
叶浮世押着二夫人跪在公堂中央,时不时的对手底下不老实的人实行行动上的威压。
李员外和彩蝶站在一旁,两个人直蹦蹦的谁也不敢动。
待江瓷过来时,二夫人才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着她。这种眼神江瓷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哪个凶手会平时即将要审判自己的人呢?
他正襟危坐在作案前,惊堂木比平时格外做响。
“二夫人,陆氏,本官希望你自己将罪行一一交代清楚,你应该清楚,如今你已经穷途末路,你没有任何的选择。”
江瓷每说一句话的同时,她都能想起已经受伤的李若兰和陆知白,但却不得不强装镇定。
陆氏轻蔑的笑了笑说:“江大人,我唯一只后悔一件事,那便是没有给你的燕窝中放了毒,好让你如今破坏我的计划,毁了我所有的一切。”
燕窝?就是江瓷那是下午婢女端过去的那一碗,也只有那一碗。
看着陆氏自以为是的样子,江瓷直接告诉她真相,“就算你放了毒,本官也不会如何,那碗燕窝,本官根本就不曾吃过。”
二夫人这也就明白了,打从一开始江瓷就是有目的的。
陆氏如今已经心如死灰,她又如何能让这些人过的潇洒自在?陆氏两眼一闭说道:“那你杀了我吧,杀了我这一切也就解决了。”
她现在的模样,便就是丝毫不配合。
她什么都没有了,希望、寄托,还有她女儿的尸体,一切一切全部都烟消云散。
好歹也是十几年的夫妻情谊,李员外慌忙的跪在二夫人身旁,连着磕了好几个头,恳求道:“大人,夫人只是一时糊涂,更何况若兰的丫头应该也没有事!您看能不能从轻发落?”
这李员外还真是一个彻头彻脑的蠢货,真不知道他的万贯家财到底是靠什么赚来的。
程宴这个直肠子,早就看不下去了。单不一迈,到李员外跟前纳闷的问:“我是听说的,我都知道你这夫人要杀了你女儿。还要挟你,你竟然还提她求情,你没事儿吧?”
程宴虽然嘴快藏不住事儿,但他说的也是事实。
平时出去沾花惹草,逛醉仙楼。又何时顾及过多年夫妻的情谊?如今他这儿夫人分的是他倒是又深情了起来。
面对别人的质疑,李员外也是无可奈何的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混蛋我承认。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夫人就这样——”
“李员外,你当真觉得陆氏还有救?你可知他身上背着人命?”江瓷郑重的开口。
李员外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江瓷拿起来桌面上陆知白曾经写好的验尸记录在手中晃了晃说:“这是陆氏用下毒害死你们李府内宅的管家,你还需要亲自看吗?”
李员外被吓的大惊失色,浑身都忍不住在颤抖,但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竟然如此狠心。
陆氏见到他那个怂的样子冷哼一声,“也就你这个蠢货,整个只知道美酒作乐,若不是你的钱还有些用处,否则下一个毒死就是你。”
李员外这下彻底的被吓傻了,原本过的好好的,听到这句话时一个不稳坐在了地上。
他不可置信的指着陆氏说:“你你这毒妇!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娶了你?!”
现在不管李员外如何说,在陆氏那里都是不痛不痒的话,一旁的程宴别过头去,打心眼儿里觉得李员外此刻是真丢人。
江瓷再次敲响惊堂木,疾声厉色道:“陆氏,你不仅害死了管家同时你还想要用同样的方式害你名义上的女儿,这两件事就足够你斩首示众!”
死到临头陆氏仍旧不知悔改,他心中全部都是愤恨,恨这些人,为何不能让他如愿?
此刻她已经行迹疯魔,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们都该死!唐叔在李府也算是鞠躬尽瘁,可谁让他发现了我的秘密,谁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