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
一道狼狈的身影,肚皮敞开,零碎的内脏器官随意拖行在体外。
透支自身生命力,使出血色离析的血道人。
此刻一脸痛苦的奔逃。
期间还会时不时的回头张望,反侦察意识极强。
“该死的家伙!该死的家伙!”
“等贫道恢复了伤势,定要杀光你身边所有人!”
“就连你祖上十八代的老坟都得给你刨开,让你列祖列宗天天去你梦里骂你不孝子!”
“实在难解贫道心头之恨啊!”
血道人咒骂不断。
很快他便跑到了一间五金店前,前门紧闭,里面的人像是已经休息。
他直接来到店铺前,开始粗暴的砸门。
“快!快开门。”
“江湖救急!”
卷帘门缓缓开启,但也只开启一道二十公分的宽缝。
血道人见此,刚想出声催促。
结果其内突然伸出了一只布满荆棘的触手,卷住他的小腿,粗暴的将对方拖拽进入。
卷帘门沉沉合上。
过了片刻。
卷帘门再次开启。
从内走出了两名少男少女,两人穿着校服,手里还拿着拖把水桶等工具。
两人彼此相视了一眼,连忙去抹除血道人留下来的痕迹。
等到两名黑衣人追踪到了一条小巷路口,血道人留下的血痕竟是奇迹般的不见。
“啧,怎么又是这种情况。”
“上回追捕那头重伤的色狐狸到景德路,那家伙双腿都断了,拖着长长的血痕。”
“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消失的。”
一名黑衣人颇为懊恼道。
“太奇怪了,这种情况只有可能是有外人介入。”
“接走了血道人,并且做了善后工作。”
“但血道人为人奸诈且小心眼,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朋友。”
“怎么会有人帮他……”
另一名黑衣人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会不会是暗阁……”
另一名黑衣人突然说道。
这种猜测,使得两人眸光顿时凝重起来。
“不可能,若是暗阁出手,那就不是咱们讨伐者可以干涉的事情了。”
“必须请示,让戒主出手。”
“并且暗阁虽说是收留那些法外狂徒的非法组织,但也必须遵守国主曾经立下的条约。”
“盗亦有道,只能做规则内的不法勾当。”
“公然救助像血道人这种被立下最高通缉令的恶徒,就是暗阁也就要被国主问责的。”
黑衣人们显然对暗阁颇为了解。
知道暗阁就算再无法无天,也不可能做这种事。
“那究竟是……”
……
五金店,地下室。
偌大的地下室,点燃着上百支蜡烛。
地下室的入口前,悬挂着一个牌匾,其上书写着四个大字:“暗阁·血殿。”
血道人此刻被人绑在了虎头椅上,浑身上下缠满了刻有符文的铁索。
让他纵使肉身力量强横,也无法挣脱。
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那个瘦高,带着一副圆框眼镜的男人。
“你……你就是血殿的殿主?”
血道人惊疑不定道,看着那相貌平平,甚至还有些文弱的男人。
联想到此前将他轻易制服的触手。
他不禁深深咽了口唾沫,继而才道:“都说曾经的暗阁三大副殿之一的血狐秋野心勃勃,不甘屈居于暗阁门下。”
“因做出了违背大夏国主定下的条约,而被驱逐出暗殿,遭国主亲自下令追捕。”
“最终逃到国外,没了音信。”
“但谁知道,血狐秋最大的本事,便是金蝉脱壳。”
“殿主大人,好本事啊。”
血道人道出了瘦高男人的真实身份,且由衷称赞道。
“你好像知道的很多啊。”
高瘦男人笑眯眯的走到血道人身前,缓缓俯下身子。
整张脸竟然宛如花瓣般般,绽放开一张充满獠牙的血口。
一条宛若触手的舌头,游走在血道人的脸颊旁,舔食着血道人脸上的血液。
“大……大人,圈子内都已经传开了。”
“说您开设了暗殿分支,且已经坐落于大夏各省。”
“只要我们这种恶人有难,都能来找一家名为刘辉五金店寻求庇护……”
“我……我也没想到能遇见您本尊啊。”
血道人面对能够威胁到他的敌人,也敢出言放肆。
但面对眼前这头怪物,他心肝都在打颤。
这位血殿殿主,二十年前可就是一尊武师了……
如今修成释迦牟尼万相功,实力大增,更是不知道强大到了怎样的地步。
根本不是他这种小人物可以招惹的存在。
“是我让人放出的消息。”
血狐秋恐怖的大嘴缓缓闭合,重新恢复到了那种温文尔雅的青年状态:“就是为了吸引你们这些杂碎到来。”
“壮大我血殿,继而跟随我重振暗阁雄威。”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