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极似笑非笑,看着宋昭。
“宋大人,最近可有回京,去看宋老夫人?”
“回王爷,下官事务忙,最近不曾回,中秋的时候倒是回去过,不过来去也匆匆,家父和母亲都很好,不用下官记挂。”
“嗯,本王记得,宋老夫人掌家几十年,家规甚严,也难怪父皇曾夸赞,宋家儿郎多是礼数周到之人,可造之才。”
宋昭笑着拱手:“多谢皇上,多谢王爷,下官实在不敢当。”
封天极笑得意味深长:“宋老夫人用膳时,府中姨娘也上桌吗?”
宋昭脸上的笑容僵住,拱着手也还没放下。
他是庶子,他的生母就是个姨娘。
他刚刚真是晕了头,以为封天极所说的“宋老夫人”,是指他的生母。
温冉冉的屁股刚挨着椅子,听到这话也僵住,不敢坐下。
半抬半坐,这个姿势尴尬又难受。
宋夫人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腰杆一挺再挺。
该!
温冉冉这个小贱人,自从进府之后,不停地给她添堵,装柔弱,扮可怜,还时不时受点小伤,栽到她头上。
偏宋昭总是偏袒她,简直让人抓狂。
今日,可算狠狠出了一口气。
温冉冉咬着嘴唇站起来,双手抓着裙摆,眼泪都要掉下。
“我……我还是在一旁伺候好了。”
南昭雪手似无意
一碰,手边的汤匙掉落,她看一眼温冉冉:“那就帮本王妃再拿一只干净的吧。”
温冉冉:“……”
她手指紧捏着汤匙,心里暗恨:让你得意猖狂!很快就是你出丑的时候。
她算计着时辰,也该差不多了。
宋夫人高兴,眉眼都染着喜色:“王妃,您尝尝这鱼,看看妾身做得如何?”
“好,”南昭雪正要动筷,封天极给她夹了一块,又挑掉刺。
南昭雪倒没觉得什么,宋夫人一怔,温冉冉也嫉妒得红了眼。
宋昭目光微闪。
温冉冉心里默默数着数,快了,快了……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南昭雪吃得高兴,对宋夫人的手艺赞不绝口,却根本没有要发作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
药失效了?
不可能啊!
前两天刚给一个新来的姑娘用过。
她正纳闷,忽然肚子有点不太舒服。
双手轻轻按了按,又感觉没事了,好像刚才的是幻觉。
她狐疑的看着南昭雪,南昭雪神色如常,眼神清澈,没有半点要迷糊失去理智的样子。
不应该啊,刚才给她的那杯雪水茶里也没有放解药呀。
温冉冉百思不得其解。
她正愣神,宋夫人忽然道:“还愣着干什么?给王妃添杯酒啊!”
温冉冉这才意识到宋夫人说的是她,咬着牙过来添酒。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站在一旁,没有吃东西的份,反倒只有伺候别人的份!
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暗自生气,把气闷在肚子里。
就在她刚放下酒壶的时候,突然,毫无预兆地……噗。
放了一个响屁。
屋子里瞬间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她。
宋夫人手里的帕子放下鼻尖下,挡着的嘴都要咧开了。
老天爷,这是……!
温冉冉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把什么都忘了。
放……屁?
是她吗?是她干的事吗!
像是为了证实一样,她肚子里咕噜一声,紧接着又放了一个屁。
比刚才的更响。
宋夫人这下真的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
南昭雪垂眸,眼中闪过冷笑。
宋昭看着呆愣的温冉冉,清清嗓子道:“冉冉,你若是不舒服,就……”
话还没说完,像是给他回应,温冉冉又不受控制的连放了两个。
这下不只是响亮,一股子难言的味道也在厅里弥漫开。
宋昭:“……”
封天极看看温冉冉,又看看南昭雪,他直觉感到,这事儿好像和南昭雪有关。
南昭雪面不改色,只是叹了口气:“可惜了宋夫人的松鼠桂鱼。”
宋夫人把笑压回喉咙里,连忙道:“王妃若是喜欢,妾身再做
便是。”
温冉冉的屁还在继续,止都止不住,她想掉头就跑,但肚子里像是翻江倒海一般,她生怕一动就闹得更加厉害。
看到封天极拿出帕子,温冉冉恨不能一头撞死。
宋夫人站起来:“王爷,王妃,妾身刚才去厨房,路过花园子,瞧见那边的几枝梅花含苞待放,不如去观赏一下?”
南昭雪点头:“好,有劳宋夫人带路。”
宋夫人昂首挺胸,像斗胜的小母鸡,快步出前厅。
封天极也在后面和南昭雪一起跟上。
还不忘回头看宋昭:“宋大人不一起吗?”
“啊,下官这就来,”宋昭难堪地笑笑。
他摒住呼吸低声对温冉冉道:“你……回院子去休息吧,稍后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