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早膳直接给送到院中来。
南昭雪和封天极也乐得自在,叫上百胜和时迁一起吃。
叮嘱他们在卓家要多加小心谨慎,不乱走惹事,也不要暴露身份。
刚吃完,卓江玲就跑来了,要他们一同去金光观。
南昭雪本以为蒋海尘也一同去,没想到蒋海尘并没有跟着,卓江玲高兴地挤上南昭雪的马车,兴致勃勃。
卓家也要派下人跟着,被卓江玲一律挡了。
一共五人,从卓家出发。
去金光观的路本来是条山路,但这些年金光观香火旺,也做了不少善事,其中一件就是把去山上的路修了。
因此,马车可以一路直上,畅通无阻。
穿街过市又出村,路上热闹得很,店铺、小摊还有路上的小货郎,彼彼皆是。
卓江玲趴在车窗边,好奇又兴奋,不停张望。
南昭雪目光往外一掠,也渐渐被景色吸引。
忽然,她无意中在人群中发现一个人。
那人五十多岁,穿着绸布圆领袍,手里还拎着个酒葫芦。
她只瞧见一个侧影,觉得眼熟,但人很多,一闪就没了。
会是谁?
她仔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
卓江玲手指弹着车窗说:“牛嫂,我觉
得,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
南昭雪:“?”
“我受你的鼓舞从家里跑出来,在危险关头遇见你,你又鼓励我做个勇者,今天又和我一起来金光观,你一直带给我好运气。”
封天极浅浅笑:“这话说得极是。”
卓江玲见得到认同,更加来劲:“是吧?昨天晚上我还和二叔说起那个里正,此人平时表面上装得可好了,我二叔都被他给蒙骗了。”
一听她提到“里正”,南昭雪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一闪。
她突然就想起,刚刚在人群中看到的那个人是谁。
正是那个里正!
她心里涌起疑惑,但当着卓江玲的面,又暂时压下。
外面传来糖葫芦的叫卖声,卓江玲立刻叫停马车,亲自下去挑选。
封天极南昭雪的脸色有些不对:“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我刚才在人群中看到一个人,是那个里正。”
封天极诧异:“里正?没看错?”
“没有,他被蒋海尘训斥,被免去里正之职,他儿子此时还在大牢,可我刚才看到他,穿戴整齐,手里还拎着酒葫芦,没有半点悲伤着急的模样。”
封天极眸间泛起冷色:“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强龙压
不过地头蛇,看起来,这圣辉村也是一样。”
南昭雪点头:“蒋海尘只是偶然来一趟,来了就走,里正则是在这里根深蒂固。”
封天极手指轻抚袖中匕首,眼中杀机显现:“不急,让他折腾,看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来,本王这条强龙,能不能压得住他。”
南昭雪眼中带笑:“这自然是能,王爷和蒋海尘不同。”
封天极嘴角染上笑意:“咳,那是自然。”
卓江玲举着几串糖葫芦回来了,时迁和百胜也有份儿,马车里顿时充满酸甜香气。
一路到山底下,时迁在外头说:“主子,到山脚了,金光观在半山腰,是一直坐着马车上去,还是下来走走?
今天的阳光好,路边的景儿还不错。”
卓江玲顿时钻出一颗头来:“走走,当然是下车走走,牛嫂,我扶你!”
南昭雪也想活动活动,顺便看看周围的地形,有的东西只看地图是看不出来的。
封天极有默契的下车,想顺势牵着南昭雪的手一同走。
但卓江玲先他一步,挽着南昭雪的手臂走在前头,他只能忍气跟在后面。
默默生着气,默默想起先有宋夫人,后有卓江玲,怎么一个个都这么
没有眼力。
时迁把马车停好,还从车尾处拖下来一条布袋。
追上封天极,从布袋里拿出一根拐杖:“王爷,扶着这个吧,走起来省力。”
不容分说,把拐杖塞到封天极手里,向那些登山的人做宣传。
“来来,看看啊,纯手工削出来,打磨好的拐杖,登山必备的好东西,只要十文钱!十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封天极:“……”
看看南昭雪柔软的小手,看看自己手里的木头拐杖,封天极更生气了。
没到金光观门口,南昭雪和卓江玲就看到时迁坐在路边的石头上。
“时迁,你干什么呢?”卓江玲好奇地问。
“我数钱呢,”时迁得意地扬扬手里的空布袋,“拐杖卖完了。”
百胜凑过来,眼角的余光瞄着他手里的钱。
时迁语重心长:“百小哥儿,得攒钱啊。”
一行人各怀心思,到道观门前。
南昭雪抬头看,果然修得极为气派,三个大字光芒闪闪,还是皇帝提的字。
众人走到这里都得先叩拜。
上香许愿的人很多,写香油钱的人也不少,南昭雪目光扫过,不见观主。
一打听才知道,观主此时在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