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贫花巷,封天极对时迁说:“你去想想办法,找两套乞丐衣裳来,打扮一下,进去打听情况。”
时迁二话不说,转身就去。
没多久,就把衣裳找来了:“来了,还热乎着。”
南昭雪:“……”
封天极点头:“百胜,你和时迁一起去。”
百胜:“……”
南昭雪满头黑线,感觉有点对不住百胜,她也不知道封天极是让时迁来这儿扮乞丐呀。
百胜默默拿过衣裳,时迁倒是乐呵呵,一点没有形象包袱。
“这个地方我来过一趟,百小哥儿,你跟着,保管没事。”
百胜心说,我不跟着你也没什么事。
封天极看看周围,见不远处有间茶楼,从窗子正好能看到这边。
“走,咱们去那边等消息。”
一路之隔,隔开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南昭雪和封天极进茶楼,时迁和百胜一起进了贫花巷。
时迁一边走一边说:“我跟你讲,百小哥儿,乞丐也是分地盘儿的,别看穷,但是骨气要有。”
百胜本来就一肚子郁闷,忍不住嗤笑:“有什么骨气?都当上乞丐,脸都不要了,还有什么骨气?”
“哎,”时迁正要说,后面有个人说:“哟呵,这是哪来的不开眼的东西,敢这么说话?”
百胜回头,见是个小矮胖子,脸
上黑乎乎,头发打着缕,大概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时迁把百胜挡在身后,笑着说:“这位小哥,我这个兄弟新入行,不怎么懂规矩,你多担待。”
小胖子打量他们俩:“他是新入行,你也是吧?瞧着眼生,没见过,脸还这么干净。”
“这不是刚败了家,实在没活路了,初来乍到,”时迁暗叫失策,刚刚只换了衣服,忘了把脸抹一抹。
小胖子却不吃这套,走到他俩面前,仔细看看:“刚败了家?俗话说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孝敬孝敬。”
“孝敬谁?”百胜眯着眼睛,“你吗?”
小胖子被他眼神吓了一跳,时迁连忙说:“有,有啊,当然要孝敬,不过,这位兄弟,你得带我们去拜见一下大饭把吧?”
“哟,你小子果然懂,还知道大饭把,行,只要你孝敬到位,没问题。”
时迁在怀里摸索半天,摸出几个铜板来:“就这些,您看行不行?要不然等兄弟入了行,要来东西,也孝敬您一份儿。”
小胖子把铜钱抛了抛:“行,果然识时务。算你们走运,我就是大饭把最得力的人。”
“兄弟,你知道吗?我刚才就猜出来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请你帮忙呢?你这个人,一看就不是池中物,气势不凡
。”
时迁说是一本正经,表情艳羡,小胖子被捧着飘飘然,找不着北。
百胜在后头跟着,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差点闷死。
时迁小声跟他嘀咕:“百小哥儿,咱们可不是到这里来逞英雄来了,是帮主子来打探消息,把事儿办成了才算,把这些乞丐打倒也不算能耐,耽误了主子的事才是麻烦,你说是不是?”
百胜微微一怔,再看时迁,忽然明白,为什么时迁这么招主子喜欢了。
他可真是糊涂了,在京城里,在主子身边待得久了,还以为自己也跟着沾了几分贵气儿。
实际上,他是什么?他就是主子手里的刀,就是为主子排忧解难的。
只要能办成事儿,脸算什么东西?
不丢了主子的脸才是正经!
“对,时迁,你说得对,是我错了。”
时迁嘻嘻笑:“什么对错,咱是兄弟,谈不上这个。”
“对,是兄弟。”
南昭雪和封天极坐在茶楼里,也没有闲着,这茶楼的生意还不错,还搭了个说书台子,说书先生正在说得精彩。
“这战王殿下,真是神勇无比,就见他身穿金甲,头戴金盔,顶上红缨随风飘摆,红艳艳刺人二目!
他手里的拿着一把银丝流光紫金刀,就见这刀,紫微微蓝汪汪,刀身厚刀刃薄,吹毛即断,是
削铁如泥!
殿下一声吼,吓得匪徒当即后退,殿下二声吼,吓得匪徒丢刀求饶,殿下三声吼,吓得匪肝胆俱裂,当场吐血身亡!”
“好!”
“好啊!”
“战王殿下威武!”
南昭雪也跟叫:“好,好,战王殿下威武!”
她说着,还扔上一串铜钱去。
封天极:“……”
好羞耻。
南昭雪忍住笑:“王爷,这效果不错呀,您觉得呢?”
封天极手捂着额头,没说话。
南昭雪目光无意中往外一转,脸上笑意顿收:“王爷,您看,那是谁?”
封天极偏头看过去,有个男子正在路边小摊上买糖糕,正和小摊老板说着什么。
这个人的确很眼熟。
但一时想不起。
南昭雪提醒说:“雍王身边,是不是有一个侍卫,当初在温冉冉掌管的那个妓院里看到过。”
封天极眼睛微亮:“的确是。雍王的人,怎么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