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给小念儿解毒,这毒并不厉害,不至于死,但用在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身上,也是歹毒。
慧娘刚到王府,有谁会针对她们母子?
应该不是边关追过来的人,一是慧娘现在已经见到封天极,该说的都说了,再冒险灭口也没有必要,二是如果真是那些人,也不会用这种毒。
念儿昏睡过去,崔嬷嬷小声问:“王妃,这孩子……”
“无妨,解了毒难免昏睡,睡觉也能更快修复身体。”
“那要老奴去禀告王爷吗?”
“先不用,”南昭雪转头看,目光在屋子里掠过。
崔嬷嬷指着桌子上的碟子说:“王妃,这就是下午的点心。”
点心做得极为精致,颜色也漂亮,闻着就有股酸甜的香气,的确很合适孩子。
她拿起其中一块,上面点缀着红色果酱,晶莹诱人。
刚一拿到手中,手指上的琉璃戒就有点发烫。
嗯?看来,是这块点心的缘故。
她让崔嬷嬷看着孩子,悄悄拿一点果酱进琉璃戒,果然,分析出来的结果和念儿中的毒一样。
正在退出琉璃戒,发现鉴定也有了结果。
看到结果,南昭雪心里的某根弦也松开。
念儿和封
天极,并非父子关系。
把这些都收拾好,她让崔嬷嬷把封天极和慧娘叫进来。
慧娘站到床边,看着沉睡过去的念儿,急声道:“你把我的孩子怎么了!”
“小娘子好好说话,”崔嬷嬷福福身说,“我家王妃给你的孩子治了毒,没有半点懈怠,你应该拜谢王妃才是。”
慧娘抿抿嘴唇,南昭雪淡淡说:“念儿的毒解了,休养两日便好,本王妃已经验过,毒的确被下在点心中。”
她把那枚点心往封天极面前一递:“王爷请看,就是这个。”
封天极仔细看看,又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异味。”
“有异味孩子就不吃了,这应该是一种花的花粉,本身就有甜香味,颜色也相近,融入这点心中,不易被察觉。”
南昭雪看着他:“王爷,不妨查一查厨房吧,崔嬷嬷在接手之前,应该就已经被下毒了。”
“好,”封天极点头,“我即刻吩咐下去。”
慧娘咬着嘴唇,南昭雪偏头看她:“慧娘,本王妃可以明确告诉你,并非是本王妃害你的孩子。
这种花,应该是产自炎热地带,寻常人不易得,本王妃也是看过医书才有印象。”
慧娘
低着头,看不见表情,语气中却难掩怨恨:“王妃竟然懂得这么多,民女都没听说过,什么花什么炎热地带。”
封天极目光微凉:“你不知道的多了,又没有去过,如何得知。”
南昭雪上前:“慧娘,你抬头。”
慧娘抬头,满脸的泪痕还未干。
“本王妃今日怎么跟你说的?你若觉得受了委屈,可以找本王妃,自会为你作主。
可你若是吱吱唔唔,说话留半句,哭哭啼啼故意惹人误会装可怜,那本王妃也要与你说个明白。”
“当着王爷的面,你说吧,把你的意思说明白,讲清楚,别说什么让我放过你的孩子,有什么冲你,如何如何,又说知道我对你不满,我满不满,你不知道。”
南昭雪转身坐在椅子上:“说。”
慧娘有点怔愣,她求助地看向封天极,楚楚可怜。
封天极没看她,给南昭雪倒了杯茶,坐在她身侧。
慧娘双手掐着掌心:“我……”
“你若不好说,那本王妃来问,你来答。”
南昭雪眼睛盯着她,微凉而锋利:“念儿,是王爷的孩子吗?”
封天极双手微握,摒住呼吸。
慧娘的脸色一白,眼神慌张:“
我……”
“你想好了再说,无论是还是不是,都要有依据,说个分明,王爷是皇帝的儿子,若这个孩子真是皇家血脉,那自然会有其它的说法。”
慧娘看向封天极,扑通一声跪下:“王爷!对不起,我不该来,不该给您带来麻烦,就该一个人带着孩子,安分地留在边关……”
“这话不算,”南昭雪打断她,“本王妃刚才说了,你要把话说清楚。
你现在说的这些,很容易让人以为,念儿是王爷的孩子,而你打算瞒着他,偷偷养大。
王爷背上负心的名声,孩子心中怨恨父亲,皇上失去一个皇孙。你担当得起吗?”
慧娘:“……”
“慧娘,”封天极面无表情,声音也平静,但音色中难掩凉意,“你父女曾经救下本王,本王很是感激,也尽力报答,你若有难处,要钱,本王给钱,要宅子,本王也不是不能给。
但若关系到父子亲情,本王就势必要弄个清楚明白。本王不记得与你有过肌肤之亲,本王还想着与王妃白头到老,嫡子嫡女都由王妃来生。”
南昭雪喝了口茶,差点呛住。
你倒也不必这么说。
慧娘脸色惨白,闭了闭
眼,泪水滚落:“是,这孩子与王爷无关,他不配是王爷的孩子。”
“慧娘,”南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