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偏过头,目光锁定正跟在最后要去吃饭的南昭雪。
南昭雪察觉到她的目光,不动声色,没有半点慌乱,依旧往前走。
二夫人迈步走过来:“站住!”
两个婆子率先停住脚步,其它的人也不敢走了。
“丽姑姑,您有什么吩咐?”
二夫人径直走到南昭雪面前,眼睛里几欲喷火:“你,抬起头来。”
南昭雪缓缓抬头。
二夫人双目瞬间睁大,紧紧盯着她。
南昭雪毫不畏惧,抬眼和她对视。
“丽姑姑,怎么了?”
“她是何人?叫什么!”
“回姑姑,她叫十三娘,是新来的,今天由妙琴娘子教了琴。”
“十三娘?新来的?”
二夫人字字像从齿缝间磨出:“当真?”
“回姑姑的话……”
婆子还没说完,二夫人喝断她:“闭嘴,让她自己说!”
南昭雪点头说:“她们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新来的。”
她太低了嗓音,有些沙哑,两个婆子也没觉得什么,毕竟也是一天没吃没喝了。
二夫人又问:“你家是干什么的?来这之前是干什么的?”
“我家是做生意的,我跟着我爹来找我哥哥,结果走散了。”
“是吗?”二夫人围着她转了两圈儿,目光如火,“验过
身了吗?”
其中一个婆子说:“回姑姑的话,验过了,还是处子之身。”
南昭雪心里纳闷,什么时候验的?
转念一想,这应该是泡澡的一部分,不过这两个婆子被她催眠,根本就不记得。
南昭雪对她们下的旨令是:一切如常,没有发现异常。
她们自然也就以为,已经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了一遍。
二夫人眼睛微微起来。
南昭雪更加坦然。
二夫人心里暗暗想,看此女确实和那个害得她落到这种地步的女人相像,但……又确实有不同之处。
名字身份不同自不必说,再就是声音也有所不同。
更重要的是,那个女人是战王妃,早不是处子之身。
而面前这个女人却是。
不过……
二夫人把心一横,腿上的伤又隐隐作痛,管她是不是,反正她长得像,那就该她倒霉!
她猛地拔下簪子,尖尖的一端,对准南昭雪的眼睛就要刺下去。
恰在这时,屋门开了,花自怜从里面出来:“住手!”
二夫人转头看,冷着脸笑:“你终于出来了?”
“丽姐,这是干什么?”花自怜慢步而来,“何必如此?”
“这个女人,与害惨我的女人长得很像,我看不惯,想弄死她,不行?”
二
夫人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
花自怜轻轻笑:“丽姐你是我们的前辈,付出良多,想做什么都可以,怎么能说不行呢?”
“你知道就好,”二夫人手指轻抚着簪尖儿,眼神锐利。
“不过,”花自怜话峰一转,“这个女人倒是有些不同,是花自芳相中了送过来的,让我好好培养,还说,有可能做下一个花魁。”
二夫人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丽姐,还请你见谅。”花自怜淡淡笑了笑,手中拿着一个盒子,“你看,你要的药,我都给你弄好了,这个人,你就放她一马吧。”
“放她一马,”二夫人短促笑一声,“那我受的罪就白受了吗?我的腿,就白断了吗!”
花自怜手指轻抚盒子:“但她并不是害你的人,不是吗?只是长得相像而已。”
“长得像也不行!”
二夫人眼睛赤红,呼吸急促,显然是动了真怒。
南昭雪听着这俩人吵架,心里暗暗希望她们最好打起来。
她看这情形,花自怜并没有太把二夫人放在眼里,这二夫人倒是自命不凡。
看来,这些人也不是很团结呀。
花自怜神色微冷,笑容也凉了:“丽姐,你这就是为难我了,我并
非是为了这女人说情,我也想让她死,但她是花自芳派人送来的,要是出了差错……”
“出了差错又如何?”二夫人不以为然,一抬下巴说,“花自芳问起来,说是我干的便是,她能奈我何?”
二夫人没笑意的笑了笑:“倒是你,怕花自芳的毛病还没改呢?也难怪,你就像她的影子,自然是怕她的。”
这话简直就是触了花自怜的逆鳞,她脸色陡然一变:“丽姐,我好好的跟人说,你别在这儿胡闹,这里还是由我说了算!”
她手一捏盒子:“你要是想弄死这女人,那你就动手,但这药,你也别想要了!如果你想安安稳稳治你的腿,那就好好听我的话,在后院过你的日子,别再出来惹麻烦。”
“你!”二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敢威胁我!”
“我不敢,是你逼我的,”花自怜冷着的脸,“到底怎么样,你自己选罢!”
二夫人看看南昭雪,又看看那盒药。
到底该怎么选,不言而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