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安抚蒋锦皓,让他别太激动,以免对伤口不利。
“你能确定吗?此事非同小可,和你一同去的那些家丁,并不能说清楚刺客的身份。”
蒋锦皓缓了口气说:“我能确定,家丁们说不清,那是因为他们对内情不清楚。”
“长公主长得美,看着无害,实则性子阴毒,在她府里做事的人,大多会在身上打上印记,”蒋锦皓眼中浮现厌恶,“就是把人像牲口一样,打上标记,我与其中一人交手,就发现了手臂上的标记,另外,我还抓伤了那人的手腕。”
“绝不会错。”
南昭雪把这些记下:“好,我会如实转达。你还有没有其它的,要对你母亲说的,让她安心。”
蒋锦皓手抬了抬,没成功:“我买了支梅花簪子,是送给我母亲的,她喜欢梅花,嫂嫂帮我拿出来,送给她。”
“好。”
南昭雪从他随身的锦囊里,拿出一支梅花簪:“是这个吗?”
“正是。”
“那你休息,我把这个送出去,再端药来。”
南昭雪转身出去,蒋锦皓看着窗外流泄进来的阳光,想着那天遭遇到的刺杀,惊心动魄。
生死一念之间,他没想着回府,而是来了战王
府。
现在想来,真是庆幸。
南昭雪出屋,看到封天极正在院中,似乎在思索什么。
“怎么了?”南昭雪过去问。
“没什么,他怎么样了?”
“醒了,”南昭雪说,“带我去见见公主殿下吧,有话要说。”
润安公主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儿,眼下有淡淡青黑,见到南昭雪和封天极,急忙迎上来。
南昭雪把梅花簪交给她:“公主,这是蒋公子让我给您的,他醒了,说这是那天在街上给您买的。”
润安公主潸然泪下,紧紧握着簪子:“皓儿……他醒了,我能见他吗?”
南昭雪略一迟疑:“明日吧,明日会更安全些,公主今天好好吃饭休息,明天精神好一些,以免他担心。”
“是,是,”润安公主连连点头。
英嬷嬷在一旁道:“这下好了,殿下这两日就没吃过一顿饱饭,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王妃这话,可比什么都管用。”
润安公主抹抹泪,拉住南昭雪:“辛苦你了,我都记住了,你对我们母子的恩情,我会尽力回报。”
“公主客气了。”
南昭雪顿了下,看她心情还算好,把蒋锦皓说的,关于长公主的事也说了。
不只润安公主,封
天极也吃了一惊。
“竟然是她?”
润安公主齿缝中难掩恨意:“真没想到,竟然会是她,平时她对我不敬也就罢了,这次竟然欺负到我儿头上,还让我儿差点丧命,我岂能与她善罢甘休!”
南昭雪又问:“公主,我听说长公主前阵子去给太后守陵,才刚回京,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封天极对此事也不知情,他与长公主关系本就不好,更不屑去打探她的消息。
润安公主冷笑,眉眼间几分轻蔑:“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还真是不多,不过,我却是知道的。
我这个皇表兄还真是宠她,明明她是被罚去给太后守陵,却极少有人知道缘由,很多人还以为,她有多孝顺。”
封天极好奇问:“她究竟干了什么?不论如何,被罚去守皇陵,也是够严重的,她可从来没有被这样罚过。”
“呵,”润安公主淡淡道,“她养面首,有一个还是被她强迫带进府的,人家是有妻室的,不肯不范,她就命人打断了人家一条腿。
那男子的妻子来找,也被她命人送去教坊司,据说没过两天就不堪羞辱,自尽而亡了。”
封天极眉头人紧紧皱起:“可恶!”
“人做多了
恶事,天都看不过去,那男子也是个坚强之人,被她玩腻了之后赶出府,转身就去告状。
他甚至都没去京兆府,而是直接找了白深书院的一位大儒,告到皇帝面前。”
南昭雪听得心头发沉,这对夫妻可真是命苦,莫名其妙就祸从天降,好好的被拆散,一个断腿,一个断命。
而这位长公主,却只是去皇陵转了一圈儿,现在和没事人一样不说,又对蒋锦皓下手。
南昭雪有些不解:“公主,那她和蒋公子之间,有何仇怨,要取他性命?”
润安公主摇头:“这我也不知,之前两人的确关系不好,但也只是斗嘴。
锦皓被我和他爹惯坏了,有时候难免嘴上讨人嫌,这我也知道。可何以让长公主动了杀心,我实在不知。”
润安公主说到这里,脸色微变,似乎想到什么。
她有些迟疑,似乎不知道如何启齿。
“不过——她一直对海尘有好感,对我不敬,也多是因为海尘,觉得我苛待了他,不知道这次是不是。”
南昭雪瞬间明白,以润安公主的身份,要是在平时,是不会和他们说这些家务事的,而且是不怎么光彩的家务事。
这次她救下蒋锦皓,又知
道是长公主动的手,润安公主才和盘托出。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