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吱唔了几声,飞快瞄了院子里一眼,这才说:“大小姐身边的穗儿倒是经常出去。”
阮姨娘眉头一拧:“都是什么时候?”
“有时候傍晚,有时候午后,大小姐睡午觉的时候。”
阮姨娘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婆子问:“夫人,要不要老奴去把穗儿叫来,您问问?”
“不必,”阮姨娘否决,“你暗中观察,她若是再出去,你就来报我,不要让她察觉。”
“是!”
婆子暗暗咬咬牙,明明她才是夫人派到大小姐身边的,以前大小姐对她也是事事倚重,现在却被穗儿那个贱丫头抢了风头。
这次,她得警醒些,盯住穗儿。
阮姨娘匆忙去见南运程,见他一脸不高兴,忙把手里端着的汤递过去。
“老爷,喝碗汤暖暖身子吧,这几日您的气色不好,都瘦了些。”
南运程长出一口气:“哼,还不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烦心得很。”
“妾身没有什么本事,不能为老爷分忧,晴儿倒是乖巧,正在给你缝一对护膝,过几天就好了。”
南运程语气缓和不少:“还是晴儿懂事,不像那个逆女!”
阮姨娘自然地把话接过去:“雪儿也是
做了王妃的人了,老爷还是……”
“还是什么?她是王妃,也是我的女儿,回趟娘家也不提前打招呼,还摆臭架子,弄得那两个下人也不知道天高地厚,真是气死我了!”
“雪儿突然回娘家,是有什么事发生吗?”阮姨娘一脸担忧,“战王也没有一起回来,会不会是两个闹别扭了?”
南运程喝一口汤:“不知道,没问。”
他一顿,若有所思道:“你说的这个,倒也有可能。我这就命人去打听。”
阮姨娘眼中闪过笑意:“都是一家人,老爷消消气。”
南昭雪独自在房间里,屋子里还有些原主放着的东西,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值钱的,一来是本身她也没有什么钱,二来这么久,应该早被阮姨娘和南若晴搜刮过了。
书架上蒙上了不少灰,她粗粗看了一遍,发现这姑娘看书的范围还挺广的。
不像一些闺阁女子,读些诗词或者一些酸文,或者话本子之类。
这里多是一些游记,还做了不少标记。
书架右下角散乱地放着几本书,最上面那本还没书皮,蒙着灰,一看就让人不想碰。
但南昭雪鬼使神差的,弯腰整理了一下,手指在
书架的一条横木下侧,摸到一块小小的凸起。
嗯?
她轻轻一按,“咔”一声微响。
这一格的底板突然被抽到两边,缓缓升起一个小箱子来。
南昭雪觉得这箱子有点眼熟,试探着伸手搭在上面,没急着拿走,琉璃戒没有反应,说明这箱子上没抹毒。
把箱子取下来,想打开,却发现无从下手。
这箱子就像一个实木块,没有缝隙,也没有锁。
南昭雪忽然明白,为什么看着这个箱子有点眼熟了。
这箱子的构造,和封天极手里的那个玲珑匣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箱子大一些,玲珑匣小一点。
南昭雪心微微跳,真是奇了,原主一个不受待见,从小被放养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还藏得这么隐秘。
这个书架,应该也是后来改装过的。
谁改的?
南昭雪心里疑惑丛生。
翻来覆去,也看不出这箱子怎么开,当初封天极那个玲珑匣她也拆不开,这个同样。
干脆收进琉璃戒,再找其它的地方,看有没有什么同样被隐秘藏起来的东西。
正在打着,院门口一阵喧哗。
“叫南昭雪出来!”
“摆什么王妃的架子,这
都被赶回来了,还想吓唬人?呵,当我们南家是什么?什么人都收吗?”
南昭雪把东西都归原位,擦擦手上的灰,慢慢往外走。
不用见到人,光听这声音,也知道是谁。
“你听见没有?我们小姐在跟你说话,你这个贱婢……”
“啪!”野风沉冷的声音响起,“别碰我。”
“啊!小姐,她用刀鞘拍我!”
“好你个贱婢,敢在我们南府打人,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先打一百板子再说!”
野风手握在刀柄上,目光沉沉似如刃:“我看谁敢过来!”
一众丫环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不敢上前。
南若晴气得跺脚:“没用的东西,怕什么?她还敢在这里动家伙不成?她若敢动一下,本小姐就绑她去京兆府!”
话音刚落,南若晴就觉得眼前冷光一闪,一股子又凉又锋利的气息落在她脖颈间,吓得她打了个激凌。
她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什么东西悠悠掉落。
是她的一缕头发。
“再敢多说一句,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野风声音平静,没有起伏,却让人心尖发冷。
南昭雪从院子里出来
,就看到南若晴面如土色,嘴唇泛白,浑身僵硬着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