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极把字条扔进火盆,火光窜起,映着他冷锐的眉眼。
“查过,但只说是父皇临时起意,觉得膝下空虚,没有第三代,太子妃一连两抬都没有保住,他想让能娶妻的都娶妻,尽快开枝散叶。”
南昭雪觉得这个说法有点过于牵强。
“可是这样的话,他不是应该先召见王爷,训问一番催生吗?”
封天极迅速抬头看她一眼,心口砰砰跳,耳朵瞬间就红了。
这该怎么回答?雪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暗示什么吗?
一时间他脑子里思绪繁杂,不知道如何回答。
南昭雪等他半天,也不见他说话,看他耳朵又红,有点莫名其妙。
在南昭雪看来,催婚催生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尤其是快过年了,这不是必须要面对的灵魂拷问吗?
“王爷?是不是已经问过你了?”
“没有,”封天极脱口说,“并没问过我。”
“那就怪了,娶了妻的不问,非得着急着让没娶妻的娶妻,这是什么道理?”
南昭雪手指摩挲琉璃戒:“王爷,虽然圣意不好揣测,但我总常理,不会无缘无故,能否再查查?”
“正在继续,有消息还会继续回传的,”封天极点
头,“这事的确奇怪,之前父皇还说,老七就是一匹烈马,降得住的人不多,并没有要给娶妻的意思。我觉得,这件事怕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应该是,可此人推动这件事情的意义在哪里?”
封天极看着跳跃的烛火:“也许,到时候会有人自己跳出来,布下了局,总得出来下棋。”
南昭雪点头:“王爷说得是。”
天已经黑透,崔嬷嬷来问,晚膳摆在哪里。
南昭雪看看外面的雪:“就摆到这里来吧,路上当心些。”
“是。”
“王爷就在这里吃吧。”
封天极抿一下嘴唇:“雪儿,中午的……”
“火锅不能总吃,偶尔一顿还可以,王爷若是喜欢我做的菜,下次有其它食材,我再做别的。”
行吧。
南昭雪想了想说:“现在书局生意稳定,想再开一家火锅店,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封天极眼睛瞬间亮了:“甚好。我可以帮忙,找铺面,安排人手。”
“让时迁去忙吧,王爷最近忙使团的事,已经够辛苦,”南昭雪问,“使团走了,过了年,还会这么忙吗?”
“开春还有春耕大典,操练新兵,也会很忙。”封天极略带歉意,“你若有
事,就以为你的事为主。”
南昭雪垂眸,心里不感动是假的,但又矛盾纠结。
她最想做的是什么,是离开这里,一切都回归原来。
所以,她才努力帮着封天极找出幕后害他的人,一是为合作,当初说定了,一该如此;二是……为回报封天极对她的好。
这男人外表冷酷,不怎么爱说,但行动却不少。
南昭雪也是话少,但不瞎,能看得见。
“我没有什么事,只是觉得王爷太过辛苦,”南昭雪低声说,“小心你的旧疾复发。”
“那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有你在吗?”
“有我在,受罪的也是你,再说,万一我要不在了呢?”
“你要去哪?”
气氛陡然僵住。
南昭雪放下筷子:“我没有要去哪,就是希望王爷保重自己,大夫再好,也不是神仙。”
封天极观察着她的神色,沉默半晌说:“我知道了。”
南昭雪:“……”
你什么都不知道。
莫名心堵。
封天极吃完饭,磨蹭着看了一会儿书,这才离开。
踩着雪吱吱响,回头看看屋里的灯光,心里郁闷得不得了:当初为什么要分院子分房睡?就在一个屋里也行啊。
回到他自己的住处,屋
子里一股子清冷气息。
他心里的火气瞬间涌上来:“百胜!”
百胜立即进来:“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百胜现在热情高涨,心口揣着的银票就像一只小火炉。
时迁说了,过几天可能还要开火锅店,到时候还让他入股。
封天极回头看到他这一脸的兴奋,心里的火气更浓。
“什么吩咐?这屋子里冷得冰窖一样,你问本王有什么吩咐?是想冻死本王吗?”
百胜:“……”
我太难了。
“王爷,属下这就去端火盆来。”
封天极看着他被炭火映红的脸:“你今天似乎格外激动兴奋,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回王爷,也没什么事,就是属下觉得,人生充满希望,处处都是阳光,快乐得不得了。”
封天极长眸微眯:“?好好说话。”
百胜清清嗓子:“王爷,其实这几句话是曲儿词,得唱出来才好听。”
封天极眸子又眯了眯:“唱。”
百胜吞口唾沫,开始唱:“是的我看见到处是阳光,快乐在京城上空飘荡,新生意来得像梦一样,让我暖洋洋,这里有美味的火锅,你不想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