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在书房看奏折,眼角余光瞄见图四海进来,手里还拿着样东西。
“启禀皇上,战王妃送来的礼物到了。”
“是吗?”皇帝头也没抬,“是什么东西?”
“老奴不知,包的很好,还未打开。”
“打开吧。”
“是。”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图四海回话,皇帝还是没忍住,抬头看。
就见图四海盯着手里的东西,表情复杂,像是赞叹,又像是有点想笑。
皇帝好奇心大涨,清嗓子咳嗽一声。
图四海回过神,快过来,双手奉上。
皇帝定睛看。
这是一幅小画像,和书差不多大小,画中的人穿着明黄色龙袍,站在高楼上,楼角有一枝红梅,嫣红如火。
画中人眼睛很大,鼻子却小得很,还有几撇小胡子,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握着腰中剑。
他眺望着远方,远方有红日,还有影影绰绰,像是层层叠叠的群山,绵延万里。
旁边还有几行小字: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皇帝看着这画,心里不断默念那几行字,念着念着不禁读出声。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还看今朝!”他大声笑,“图四海,听到没有?还要看今朝!”
图四海躬身行
礼:“皇上,吾皇万岁!”
皇帝越发高兴:“赏,赏!”
一天之内,战王妃被赏了两次。
至于第二次赏的是什么,没人知道。
太子在隔壁听到这个消息,牙齿都快酸没了。
看看人家的媳妇,冲喜冲出来的而已,以往谁把她放在眼里了?甚至大婚的时候都没人去,现在倒好,就这么强势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不是看不起我吗?好,变成针,扎也得扎进你们的眼里!
太子越想越想,他那个太子妃,除了家世好,大婚的时候有个盛大的场面,还有哪点比得过人家?
简直气死!
更重要的是,这可是个预警的信号。
老六身子骨渐好,本来就有军功在身,要是再……
他目光越发阴沉起来。
封天极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和南昭雪商量:“雪儿,你觉得,咱们从哪开始比较好?”
南昭雪略一思索:“王爷,虽然我们的重点不在这件案子上,但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不如先去见见当事人?”
“雍王?”
“月贵人的尸首吧。”
“好。”
封天极觉得,南昭雪说什么都对。
两人一同去月贵人的宫中。
原本月贵人位分不高,没资格做一宫主位,她的宫里还有一位妃子,只是前两年因为难产去世。
那本来是皇帝的老来子,无论是皇子
还是公主,都是喜欢的,所以养胎时也是万千小心。
可没想到,最后还是没保住,一尸两命。
皇帝伤了心,也没再往这宫里安排其它的人住进来,也没再来过。
月贵人在那位妃子怀孕期间还着实风光了一阵,因为皇帝经常来探望,但因为身孕又不能伺候,月贵人就近水楼台。
妃子一死,月贵人突然就被冷落下来,想必心中也是苦闷不堪。
南昭雪走上那座楼阁,说是两层,但建得挺高,差不多得有三层楼的高度。
要是从这里折着摔下去,还真得丢了命。
在阁楼上看了半晌,南昭雪又仔细看这栏杆,没见什么动过手脚的痕迹。
封天极低声说:“栏杆没有被破坏过,要么就是被人推下,要么就是……逃无可逃,被迫跳下。”
南昭雪点点头。
目前来看,的确如此。
“月贵人身边伺候的人呢?”
“回王妃,都在阁楼底下。”
“一个不少吗?”
“一个不少。”
下阁楼,南昭雪去月贵人停尸的地方。
月贵人的尸首还放在这里,因为没有查清,也就没敛去别处。
反正天气冷,一时也放不坏。
一边看,一边让人把那些伺候的人都叫来。
宫女太监有二十多个,站了好几排。
他们低着头,眼睛丝毫不敢往上抬,神色都有些畏惧。
南昭雪轻笑:“不必惊慌,这是你们的主子,虽然死了,但和之前也没什么不同。”
人真是有趣,活的时候可能不怕,死了倒怕。
“近身伺候的是哪几个?”
两个嬷嬷和三个宫女站出来。
她们的穿着一般,甚至还有点旧。
看来,这两年月贵人的日子的确不怎么好过。
南昭雪看她们一眼,淡淡道:“当日的情景如何,仔细说说吧。”
“回王妃,”其中一个嬷嬷说,“那晚老奴熄了院子里的灯,正欲回屋,忽然听见门响,老奴就赶忙去回贵人,不料想,来的是雍王殿下。”
南昭雪目光掠过她的脸:“听见门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