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回答完封天极的话,明显不如刚才镇定。
福了福身说:“不知王爷还有没有其它的吩咐?若是没有,奴婢想去看看娘娘醒了没有。”
封天极偏头看南昭雪:“王妃还有吩咐吗?”
南昭雪似笑非笑:“没有,流云姑娘是宫中的掌事宫女,本王妃还是尽量少麻烦的好。”
流云心中暗想:你自己知道最好。
封天极却说:“雪儿此话差矣,你是本王的王妃,她是掌事宫女,有什么吩咐交予她,是理所应当,换成一般的人伺候,本王还不放心。”
流云:“……”
“王爷说得极是,我记住了,”南昭雪笑意淡淡,“那就劳烦流云姑娘,把手炉里的炭换一换吧。”
流云心里不情愿,当着封天极的面却不敢造次,乖乖接过手炉去换。
她一边换,一边忿忿不平地暗骂:叫你让我换炭,叫你让我换!烫死你,烫死你!
她把手炉弄得烫烫的,又帕子包着,又用袖子垫着,拿着去交给南昭雪。
她一进屋,看到她这手势,南昭雪就猜到怎么回事。
“王妃,手炉换好了。”
南昭雪伸手去接,流云心里高兴,虽然有可能会被训斥两句,但能让这个女人疼上一下子也是值得的。
为了这个女人,她都挨了两次打。
怎么也要讨回一次来!
但南昭雪的手指刚要碰到手炉,又收了回去,端起茶杯,慢
条斯理的品茶。
流云一怔,正纳闷她怎么又不接了,就隐隐闻到有一股味道。
说不上来是什么味儿,但她就是觉得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
忍半天忍不住,她实在控制不住了。
“啊嚏!”
一个打完还没喘气,接二连三又开始,一连打十来个。
满屋子没别的动静,都是她打喷嚏的声音。
她的手也跟着一抖一抖,帕子也掉了,垫着的袖子也松开,手炉的烫一下子传到指尖。
“啊!”
“啊嚏!”
痛呼中夹杂着喷嚏声。
手炉掉到地上,里面火红的炭露出来,封天极一见就沉了脸。
南昭雪眸光微凉,起身往外走。
流云也慌得要命,见封天极跟上南昭雪,也赶紧追过去。
“王爷……阿嚏!”
封天极回首看她,冷冷一瞥,目光满是锋利:“跪在这里,再敢动半步,本王打断你的腿。”
流云一呆。
“雪儿,”封天极抓住南昭雪的手腕,“我会为你出头。”
南昭雪其实并没有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流云是个再小不过的人物。
“王爷想怎么做?”南昭雪略一思索,这个流云也的确可恶,三番两次的。
要是融春的事情与珍贵妃有关,说不定还要多来几趟,苍蝇虽然不至于有什么伤害性,但烦人也是糟心。
“走。”
“去哪?”
此时,刚才那个嬷嬷又匆匆出来:“王爷,王
妃,娘娘醒了,请二位进去说话。”
封天极点头:“正好,本王正要去见母妃。”
他拉着南昭雪进屋。
珍贵妃正靠着大引枕,手指轻按太阳穴人:“天极来了,刚才小睡一会儿,等急了吧?”
封天极行了礼:“母妃,儿臣有事要向您禀告。”
“哦?”珍贵妃听出他语气不太好,“怎么了?有什么事只管说。谁气到你了?母妃定不轻饶。”
“母妃,儿臣看母妃宫中的炭不怎么好,想必是那些奴才们偷懒懈怠,儿臣决意让流云去那边烧炭装炭,也好为母妃尽点孝心。”
这可不是商量,是他的决定。
珍贵妃有点懵。
她刚才的确是故意,知道南昭雪也来了,就是想给个下马威,每次见南昭雪都气得头疼,所以忍不住想要为难她。
可怎么,这短短的时间,就又要把流云打发了?
她宫中的炭怎么了?
珍贵妃迟愣片刻:“天极,发生何事?流云她平时做得不好,是不是惹到你了?”
“正因为她做得好,儿臣才想让她去,她去了才能为母妃尽心尽力。”
封天极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对了,母妃,儿臣现在奉父皇的命,查办月贵人和雍王一事,母妃掌管后宫,想必也会支持儿臣,流云之事,算是儿臣的第一个决定。”
珍贵妃被这个消息砸得更懵。
“你负责查办此事?为何是你?
这……”她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
“儿臣身为大理寺少卿,理应为父皇分忧,”封天极开门见山,“母妃,月贵妃身边的那个宫女,叫融春,您还记得吗?”
珍贵妃的眼皮一跳:“融春?”
“正是。”
珍贵妃心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曾经的许多过往,又迅速在眼前闪现。
她不知道封天极突然发落了流云,是不是和融春有关,也不知道封天极是否已经问过流云,流云又是如何回答的。
事到现在,她不禁后悔,早知道刚才封天极和南昭雪来,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