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极伸出手,南昭雪奇怪:“怎么?”
“回府。”
南昭雪还没明白过来,封天极拉住她的手往里走。
南昭雪:“……”
封天极好像越来越喜欢牵手,这里又不是在宫中,不必做给别人看,也不是什么难走的路,两人还要牵着手,也不嫌麻烦。
“图公公来得比预想得要走,”封天极打破沉默。
“嗯,”南昭雪回神,“这也说明,皇帝的疑心,比我们想象得更重。”
“他从来不相信别人,”封天极声音平静。
“对了,王爷,紫山朝寺,是什么地方?是一座寺庙吗?”
南昭雪早就想问。
“是,是前朝的皇家寺庙,圣祖建朝之时,前朝最后一位皇帝被困紫山朝寺,就在那里自尽。
据说他们当初在那里建寺庙,也是因为看中那里的风水,有紫气龙脉。
圣祖后来也找人看过,但风水师说,不但没有紫气龙脉,反而有煞气。
圣祖以为,是因为那位皇帝在那里自尽的缘故。渐渐也就荒废。”
“再后来,圣祖晚年,他本想传位于子,但他的兄弟也想坐江山,就起兵谋反,最后兵败,被新皇囚至紫山朝寺。
一直到现在,共有三位亲王被关进去过,寺庙地处山林边,常年野风呼啸,有传闻说曾听到有巨兽哀嚎声,于是,又传说那里有缚龙锁。”
这倒让南昭雪有点意外,她原本以为就是个牢房,有点
像宗人府之类的。
但没想到,竟会是这么个所在。
“这样说的话,雍王岂不是相当于废了?”南昭雪微抽一口气,“雍王没有沾污到月贵人,皇帝是知道的,就是因为容妃的这个算计,他就这样处置雍王,会不会太重了点?”
就算随便禁禁足,有那个模棱两可的旨意,说雍王酒醉意图不轨,足以让人浮想,也足以让雍王名望大跌,短时间内不可能恢复元气。
封天极没有笑意的笑了笑,牵着她进屋。
“是重了点,但发落雍王,并非只是为了月贵人的事。”
“怎么说?”南昭雪求知欲极强。
“过了年,到春季就是开考,到时候天下学子进京,读书人齐聚京城。京城中两大书院,就是他们的必去之地。”
南昭雪回想一下:“我知道有一家明鹿书院,姚家那个被发配的,就是在那里读书,还有陈御史的儿子。”
封天极微微挑眉,没想到她还记得陈北衡。
“没错,明鹿书院的几位老师大儒,都与姚阁老关系不错,嫁家子弟也都在那里读书,还有一些姚家的门生。”
南昭雪哼笑:“那这明鹿书院,不就是姚家办的私立学校?”
“私立学校?”封天极点头,“这个叫法贴切,基本是差不多,而且,在那里读书,或者沾上点关系,拿到一封推荐信什么的,即便考试的结果不是特别理想,也能谋取到不错
的前途。”
南昭雪没发表评论,这是朝中制度,可不是她一个人能够改变扭转的。
“另外一家书院呢?”
“另外一家,叫白深书院,还有印象吗?”
南昭雪的确听着这个名字耳熟:“是好像在哪里听过。”
“润安姑姑曾经说过,长公主因为养面首,拆散了一对夫妻,还逼死了人家的妻子。”
南昭雪经他一提醒,猛地想起来:“对,是有这么回事,那个人逃出来之后,没有报官告状,而是去请了白深书院的一位大儒写了封信。”
“不错,”封天极把热茶递给她,“白深书院原是雍王的曾外祖父所创,虽然他的外祖父前几年也过世,但当年也是和姚阁老分庭抗礼的人,不然,容妃怎么能在后宫那么多年,雍王又能与太子抗衡?”
原来如此。
南昭雪以前无聊的看兵书居多,历史也会翻一翻,尤其对一些名将感兴趣。
知道夺嫡之事惨烈,各方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容妃也想借白深书院,和明鹿书院,或者说太子党,争一争天下读书人?”
“不错,”封天极浅笑,“雪儿果然聪明,容妃太着急了,这次的计划,我想,她应该是打算用在年宴上的,年宴人多,喝酒自然不在话下,酒醉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不像这一次,送个酒还要费心思,但雍王近段时间,接连不顺,她也是着急,又
赶上使团入京在即,她想让雍王出来,办理此事,扭转一下雍王在父皇那里的印象。”
难怪,之前南昭雪就觉得,这个局像是布了很久,不是一朝一夕。
说实话,要不是她自带琉璃戒,能验得出融春的伤口和指甲里的皮屑一样,又验看出她之前怀过身孕,还真不好破局。
足见容妃这个局巧妙,各处都是算计好的。
现在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
“父皇或许刚开始被蒙在鼓里,但当我们揭开,一切是容妃自己所为时,他很快就想到明年考试,想到白深书院,想以容妃的真正用意和雍王的企图。”
封天极字字森凉:“如你所见,太子并不是多么太聪明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