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四海赶紧把在太医院发生的事说了。
听到封天极说的那番话,不由得怔了一下,感慨道:“老六还是懂朕的。”
“别人都以为朕这个位子多么好坐,天天就是享受荣华富贵,无上的权力,他们哪知道,朕每日操劳,睡得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晚,起得比他们都早。”
“皇上的辛劳,老奴也懂。”图四海奉上茶,“老奴愿意伺候皇上,一直到老奴老死。”
皇帝脸上带笑,嘴上却是嫌弃:“老东西,竟是胡说,你老死,难道朕不会老吗?”
图四海眼睛微睁:“皇上怎么会老?您还正值壮年。”
皇帝短促笑一声,嘴角不自觉往上翘。
“太医院这帮人,也的确该管一管,一个太医,都能如此托大,”皇帝看着茶杯里的青桔,“老六再怎么样也是朕的皇子,还轮不到他们看不起。”
“……是,皇上说得极是。”
“林老太医当年负责皇后娘娘的脉案,”图四海小心翼翼地说,“娘娘对他颇为信任,也正因为如此,您也才重用林左院判,对他们林家格外宽厚。”
“是啊,当年皇后……”皇帝慢慢饮着茶,“生太子的时候不太顺当,也是靠林家的针
灸绝技。”
皇帝微微叹一口气:“可惜了,现在的林家,把当初的绝技都丢得差不多了。”
“去问问,”他目光泛起冷意,“林家那个挨了耳光的儿子,到底会不会针灸之术,要是会,那就留下,要是不会,就回家再去学一学吧。”
“是。”
图四海转身出去,皇帝往椅背上靠了靠,微合上眼睛。
战王夫妇,去太医院,八成就是为了小容妃的脉案吧?他记得当年出事之后,他也曾派人调过脉案,找了三个不相干的太医看过,说辞都一致,并没有什么问题。
要是调个脉案,就有把事情查清楚,那倒简单了。
不拿准的事情,战王夫妇就敢如此得罪人,也真是大胆。
“来人。”
外面的小太监赶紧进来:“皇上,奴才在。”
“去告诉图四海,就说,那个姓沈的太医不错,让他好好做,配合战王,若是战王所查之事能圆满结束,就让他做右院判。”
“是。”小太监赶紧去追图四海。
图四海到太医院附近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话,这声音……
他不禁微微皱眉。
走近了,果然看到太子正站在那里,林太医父子正对他哭诉。
“这个老六也真
是的,什么大不了的事,竟然把人打成这样,这脾气都是没法说。”
太子拧着眉:“这样吧,你们父子好好养伤,本宫……”
太子话没说完,图公公高声道:“太子殿下!”
太子回头,看到是图四海,脸上带上几分笑:“图公公,你怎么来了?”
“老奴是来传皇上口谕的。”
“哦?父皇也知道了方才的事?”太子心生喜意。
他知道皇帝一向宽待林家,那都是因为他母后的关系,说起来,也是因为父皇和母后夫妻情深。
这一点,是别人比不了的。
“本宫就说,老六也太鲁莽了,怎么能……”
“殿下,”图公公再次小声拦下,“不如,让老奴先传达了皇上的口谕?”
“好,你说。”
“林太医,”图四海一甩手中拂尘。
林太医赶紧行礼:“图公公。”
“皇上说,让我来问问,不知令郎可曾学会当年林老太医的针灸绝技了吗?”
林太医一听这话,心口就跳了跳。
别说他儿子,就是他自己,也没有学会他父亲当年的一半。
“这……图公公,犬子……”
“林太医,我得提醒你,我现在是在说皇上的口谕,并非是与你闲聊。”
林
太医:“……”
“是,回皇上的话,犬子年纪尚轻,针灸之术需得用时日,慢慢打磨……”
“所以,就是不会,对吗?”
林太医预感不妙,但不能撒谎,这事也做不得假,万一说了谎话,皇帝说让他儿子试一试,还是得露馅,到时候还要担欺君之罪。
“是,犬子不会。”
“嗯,”图公公淡淡道,“那就回家去学,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再说。”
林太医:“!!”
他儿子脸肿得像猪头,眼睛都成一条缝,但也勉强能从缝中看出惊愕。
太子脸上的笑也凝固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图四海。
这……
他刚才还自信满满,指责封天极,说要去父皇面前说明原委,怎么这就……
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太子暗暗握紧拳头,好个封天极,真是处处与他作对!
刚说完,小太监又跑了来,在图四海耳边说了几句。
图四海又把让沈杏林配合封天极,暂定可升为右院判的事一宣布,整个太医院都静了。
南昭雪和封天极在小容妃的宫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两人都冷笑一声。
“王爷,你这位父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