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极迈步往里走。
曹嬷嬷跟在他身侧,又是叹息又是抹泪:“王爷,昨天晚上可真是吓死老奴了……”
“你这不是还活着吗?”封天极打断她,“你一个老奴,宫里的事见得少吗?
动不动就吓死,如何伺候好母妃?”
曹嬷嬷:“……”
封天极摆手,语气烦躁:“去外面帮忙,本王看见你就烦。”
曹嬷嬷郁闷得不行,还什么都没说!
“母妃,”封天极走到床前,看着气色难看的珍贵妃,“您怎么样?可有伤到哪里吗?”
“没什么大事,”珍贵妃咳嗽几声,“就是宫人们死了不少,昨天晚上又打又杀,也真是……”
“母妃,儿臣去叫太医吧。”
“不必,宫中生乱,想必太医院那边也忙,这点小事不算什么,”珍贵妃深明大义,“皇上如何?你如何?可有受伤?”
“父皇没事,只是有些劳累,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儿臣也无事,刚刚向父皇交了旨,去看望过国公。”
珍贵妃只知道宫中生乱,与太子有关,其它的并不知情。
也派人打探过,但前面一团乱,巡防营的人嘴又严,事关叛乱,都不敢多说一个字,恐怕祸及自身。
因此,她并不知具体情况。
她太想问,但又
不得不按捺住:“国公?他怎么了?”
封天极言简意赅:“国公受伤,副将联合神策军大统领李秉直,随太子谋反。”
珍贵妃惊呼一声:“太子?谋反?”
“正是,”封天极点点头,“母妃不必惊恐,现在已经没事,世态平息。”
珍贵妃僵直的身子又缓缓坐回:“那就好,太子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他现在如何?”
“已经被儿臣一箭射杀在望江楼。”
珍贵妃眼睛倏地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次是真惊着了。
“你……你杀了太子?”
“嗯,他挟持十弟,逼宫父皇,还有什么理由活着?”
珍贵妃:“……”
他是该死,他死了我也很高兴。
可是,你这样射杀他,皇帝会不会对我心生不满?!
我才刚复位!
她在心里咆哮,双手紧紧抓着被子,半晌没说出话来。
封天极把她的神色看在眼中,欠身道:“母妃好好休养,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儿臣。
父皇那边还等着儿臣回去办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珍贵妃呼吸一窒:“那好,你父皇那边要紧,母妃这边……你不必担心。”
“母妃,门外那些尸首,儿臣就处理了,省得让您烦心。”
珍贵妃本来还
想着,让皇帝瞧瞧,知道她这有多么惨,心疼她些。
现在弄走算怎么回事?
要是处理的话,她自己不会处理吗?
“那些尸首……”
“母妃放心,儿臣知道您心地良善,对这些宫人都很好,他们都为护主而亡,儿臣定会命人好好安葬。”
珍贵妃:“……”
封天极转身退走,连她拒绝的机会都没给。
走到宫门外,刚好一队巡防营士失经过,他立即吩咐,把那些尸首都弄走。
三两下,就清理干净。
封天极的心情真是无比畅快,难怪雪儿喜欢这样直来直去,的确是让人心情愉悦。
顺着宫道,去容妃那边又逛了一圈儿,相比起珍贵妃这里,果然好上许多。
他没靠近,想去太后的宫中转转,有没有什么发现。
正想走,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战王殿下!”
封天极偏头看过去,见不远处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个打扮娇艳的女子。
水红色大氅,漂亮的白色狐皮,映着她娇嫩年轻的脸。
拓拔玉儿。
封天极收回目光,叫住几个路过的小太监。
“站住。”
小太监不敢违抗,赶紧问:“殿下有何吩咐?”
“就站那就行。”
“是。”
小太监们莫名其妙,但谁也不敢动,就站在距离
他不到两米处。
拓拔玉儿到近前,刚要张嘴说话,又见五六个小太监杵在这儿,摆摆手道:“你们退下。”
小太监们还没说话,封天极道:“好话不避人,你直接说,叫本王干什么?本王还忙着。”
拓拔玉儿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王爷,这是皇上命人给我做的新衣,你看如何?”
她本来是想问封天极,她这样穿戴打扮好不好看。
可是,当着这么多太监的面,这种话不好说出口。
封天极冷笑一声:“本王不看,这种事你该去问父皇。”
“我这不是刚穿上中原服饰,就想知道别人的意见吗?我已经问过许多人了。”
“问过许多人还来问本王?其它的人都不算人吗?”封天极垂着眼眸,语气不耐烦地很,“本王眼中只有王妃,你穿什么与本王无关。”
拓拔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