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妃自从出宫,就住在她之前买的那个小院里。
距离永王府不算太远。
虽然只隔着两条街,但已经不再属于富贵大户所住的地方,还在一条小巷子里头,倒是安静安稳。
虽然不是很大,但她带着两个丫环,两个婆子,也足够用了。
这个时节,她正在园子里种草药。
南昭雪以前也来过,年前的时候亲自来送的礼,林妃还留她和封天极在这里吃过饭。
相谈甚欢。
这次来,也是轻车熟路。
南昭雪没走前门,把马拴好,纵身跃过院墙,直接进院。
她的轻功不咋好,但这点小院墙,偶尔用一次,也还凑合。
一路到园子,便看到林妃的身影。
她摘了帷帽,慢步过去。
林妃正专心查看新出的草药苗,以前在宫里没法种,在这儿可算是实现了愿望。
这是种草药的第一个春天,心情都是愉悦的。
“林姨。”
林妃动作一顿,转头看身后,又惊又喜:“昭雪?你怎么来了?无声无息的,吓我一跳。”
林妃拉着她往凉亭那边走,一看她神色,就察觉到不对:“怎么?出什么事了?”
再看她的装扮,还有手中的帷帽,便觉得事情不简单。
“的确有件事,我很费解。”
“你说。”
“
还是关于,王爷生母的事。”
林妃命小丫环上了茶,又让她们退开,吩咐不许打扰。
“有什么疑问,你只管说,只要我知道的,定知无不言。”
南昭雪开门见山:“您觉得,她会是自尽吗?”
林妃不假思索:“不会。”
“为何?”
“我与她来往虽不是特别多,但也看得出,她看似柔弱,实则内里刚烈。
试想,那样一个女子,没有任何家世背影,孤身进宫,又是从苦疫开始,突然又被封妃,还生了皇子。
光是想想,就能想得到这其中经历了怎样的波折。”
“说实话,我刚开始也觉得,自己孤苦无依,在那个地方,如同一棵浮萍。
那段时间真是难熬,为怕你笑话,也是在有了天彻之后,我才觉得又有了希望。”
“可你想想,”林妃话锋一转,“她最初那么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她有了小天极,正是希望开始的时候。
我那会儿见她,她虽憔悴,但眼中是有光的。
那样的人,怎么会自尽?”
林妃说完,觉得必是事出有因:“为何会有此一问?是有人说了什么?”
南昭雪也没有隐瞒:“今日珍贵妃突出疾症,说是被人下毒,我与王爷被急诏入宫。
她也没什么大碍,看过她
以后,被兰妃请去她宫中。”
“兰妃娘娘说起灵妃,还说,她过得太苦,是自尽而亡。”
“灵妃?”林妃微微一怔,目光掠向远处,像是看向遥远的往事。
“她当年可不喜欢这个称呼。”
“是,兰妃也是这么说,但是,她说也不知道其它的名字称呼,只能以此来做牌位。”
林妃诧异:“还做了牌位?”
“是的。”
林妃神色有点尴尬,抿唇思索半晌:“昭雪,我……”
“林姨,您不必多说。
这方面我知道,您和她接触最多,相对而言也是最了解,您是见她对宫中没有留恋。
觉得死对她而言,也是解脱,所以才不会做牌位。
更何况,您还有永王,为母之心,我能理解。”
林妃眼睛泛红,握住南昭雪的手:“是的,你说得很对,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想。
人都死了,活着的时候没有福气,被困在宫里,难不成死后还要拘在一块牌位上?
她死后也成了禁忌,我有彻儿,也没想着去冒这个险。”
“可兰妃……”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做的,也没有问过,”南昭雪说,“她说,王爷的生母,时常会入她的梦。”
林妃更加诧异,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据我所知,她们的关系
并没有密切到那种程度。
林姨,你最是通透,您想想,她们当时,可有过什么过密的交往?”
林妃仔细回想片刻,摇头道:“没有,我不记得。
至少我与她在一起是,没见过兰妃来,也未曾听她提起过。
不过,也有可能是私下往下,也未可知。
就比如我与她,知道的人也没几个。”
这倒是实情。
林妃并没有妄下定论。
“那,齐王和我家王爷的关系如何?”
“齐王?齐王他是个贤王,性子温和。
他比雍王、天极和天彻都要大,有时候比行二的前太子还要像哥哥。
倒是个不错的孩子,有几分兰妃的性子。”
“兰妃年轻时气质很好,你听她的封号就知道了。
我倒不记得齐王小时候有什么不妥。
大了之后,出宫开府,他进宫的次数就少了。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