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极和南昭雪也奔到近前。
南昭雪道:“别动,别碰他,我先看伤到了。”
“该死,”封天极周身杀意大涨,拔剑直奔那棵树。
树上的人本就带伤,这下也暴露身形,从树上跳下。
封天极墨眸映着剑光:“本王本想让你多活几日,可你偏偏找死。”
黑衣人低声笑:“王爷好意心领了,不就是想找出幕后之人吗?只可惜,要让王爷失望了。”
“究竟是何人让你来的?”
“我是不会说的。”
“无妨,不说不要紧,本王不强求,你死了,本王照样查得出。”
封天极缓缓提剑,黑衣人举起手中蚕刃丝。
本以为他要困兽一搏,不料想,他勒紧蚕刃丝,用力脖子上一勒。
“噗!”
血光四溅。
黑衣人脸上浮现一个笑意,身子往前栽倒。
封天极提剑怔了一瞬,转身回去看封天彻。
南昭雪和百胜已经把他移到一边,退下薄甲。
他伤在肩膀,自肩膀过肩胛骨,斜横半个后背,血肉模糊,伤口狰狞。
封天极一见这伤口,眼睛都红了。
“怎么样?要不要紧?”
南昭雪迅速给用了破伤风和外伤药:“这里条件不行,要尽快回去。”
“我,我去,属下这就去,”百胜急声道,“去城门借马车。”
南昭雪抬头看看脸上染血的陈相羽:“陈小姐,不必过分担忧,我会尽力保住他。”
陈相羽双手一直抚着封天彻的头,哑声道:“若非他救我,这一下就是打在我脸上。”
南昭雪不置可否。
按当时的情形,的确如此。
众人都陷入沉默中。
不多时,百胜很快把马车找了来,还带来一支巡防小队。
小心翼翼把封天彻抬上去,陈相羽依旧守在他身边。
南昭雪和封天极也上马车,百胜驾车,直奔王府。
封天极无比自责:“都怪我,刚一开始,就追杀到底,直接结果了他……”
南昭雪安抚道:“王爷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当时他炸出毒雾,又迅速逃脱,若是去追,谁知道他有没有埋伏。
何况,我们之前说的,也是不赶尽杀绝,钓背后的鱼。”
封天极紧抿着唇,南昭雪握住他的手:“天极,自责后悔不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们要往前看,要让策划此事的人后悔。”
封天极点头:“正是。”
“那具尸首如何处置的?”
“让巡防营的送去京兆府,交给赵冬初。先确
定老七的安危,明日一早,我亲自去齐王府。”
“好。”
回到战王府,南昭雪让人请胡老先生,两人一齐心协力,消毒,上药,缝合,包扎。
一通折腾下来,天光已经大亮。
伤情稳定,胡老先生才小声说:“永王不要紧吧?这伤看着凶险,我瞧着……”
“谁说不要紧?险些丧命,”南昭雪说,“总得多趴些日子。”
胡老先生眨巴着眼睛:“对,的确是。”
他指指缝合的线:“这种线又有了?”
“嗯,这口子太长,省得拆来拆去,麻烦,”南昭雪回答。
胡老先生翻翻白眼。
再瞧瞧那些奇怪的药,永王虽然昏睡,但眉眼舒展,而且没有半点发热的征兆。
啧啧,这待遇。
两人走到外屋,南昭雪脚步虚浮,走到椅子前坐下。
封天极赶紧问:“怎么样?”
南昭雪喘几口气,封天极赶紧端茶给她:“慢慢说。”
抿一口茶,南昭雪看向陈相羽:“陈小姐还没有回去?”
陈相羽脸上血迹擦过,下巴上仍有一点:“没有,永王殿下不脱离危险,我不能安心。”
“现在大家可以放心了,永王的伤虽重,几次在生死边缘,但好在他身体
底子好,现在虽还在昏迷,但也算转危为安。”
“不过,接下来几日,怕是要在床上度过,”南昭雪转头看封天极,“王爷,安排个侍卫来,近身伺候吧。”
说罢,又觉得不妥:“还是找个细心的小厮,侍卫不够仔细。”
“好,”封天极点头。
“我来,”陈相羽开口说,“王妃,王爷,我来照顾永王殿下。”
南昭雪怔了一下:“这……陈小姐,虽说他是为救你受的伤,但也不该是你来照顾他。
他伤在后背,面积又大,上半身势必不能穿衣,总归不是方便。”
“再说,若是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陈相羽浅浅一笑,微抬下巴:“名声这种东西,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若我不照顾他,良心难安,内心有愧,那才是错误的。”
南昭雪眼底深处的笑意退去,郑重道:“陈小姐,永王救你,是出自真心。
我相信他并非是为了要什么回报,也不是想让你出于愧疚或者良心,才豁出名声。
这样的牺牲,他并不需要。”
封天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