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正琢磨着怎么偷偷省力,猛然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愣了愣。
拓拔玉儿还在吱哇乱叫,兰妃被她推倒,一时也没站起来,慌乱滚动中,扯到珍妃的裙摆。
珍妃惊得脸铁青,双手紧紧抓着衣裳,牙齿都要咬碎:“松、手。”
火苗还在烧,而且非常猛烈,颜色还是诡异少见的蓝,让人心头发慌。
南昭雪觉得,这绝不是巧合。
扫一眼齐王,齐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讶。
但这个男人太能装,一时也不知是不是与他无关。
正暗自思忖,封天极忽然悄悄握住她的手。
她偏头看封天极,眼神询问。
封天极嘴角一勾。
南昭雪眼睛微睁,心情顿时松快,安心看戏。
外面神策军听到动静,赶紧呼啦啦闯进来。
一切的变故只在瞬间。
皇帝震惊之后就是愤怒。
“都停下,停下!闭上嘴!”
尖叫的拓拔玉儿捂着嘴,几个妃嫔上前去扶兰妃,兰妃一时站不起来,拧眉嘶着气。
珍妃低头看着裙摆,好好的新做的衣裙,被兰妃的指尖勾花了好几个刺绣的地方。
不过……
她抬头,脸上已是惶恐:“皇上,这……这是怎么回事?怎
么突然如此?”
“天,太皇太后的香案供桌!”
皇帝扭头看,桌子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四根腿儿颤颤巍巍,顶着同样变成炭的桌板。
“哗啦”一声,瘫倒在地,火星四起,还冒出一股黑烟。
相比刚才的乱嘈嘈,现在就是一片死寂。
皇帝缓缓转头,看向拓拔玉儿。
拓拔玉儿惊慌不已,满脸泪痕。
“皇上,我……我……不是我……”
“我只是刚拿起香点着,什么都没做……”
珍妃叹一口气:“这么多年的祭奠,还从未出来这种事。
玉贵妃,你是第一次参加,不知道规矩也情有可原。
皇上,不如先让玉贵妃下去休息,缓一缓?”
“皇上……”拓拔玉儿可怜巴巴。
可她心里也明白,这一次,单靠装可怜,怕是不行。
兰妃喘几口气,颤声道:“皇上,臣妾身子实在不适,不知能否准允臣妾先去休息片刻?”
皇帝满心烦得不行,哪还有心思管她,摆摆手就算同意。
兰妃看向拓拔玉儿:“玉妹妹,一同去吧!”
难得的机会,把拓拔玉儿拉下来再说。
珍妃垂眸,兰妃还不算太蠢,这个时候,知道和她意见一
致。
皇帝深吸一口气,那股子烟味儿呛得他想咳嗽。
“兰妃去休息,珍妃,你熟悉流程,赶紧命人去重新准备,稍候请其它高僧进来诵经。
无论如何,太皇太后忌日祭奠要进行下去。”
“是。”珍妃心里暗喜。
“玉儿,”皇帝咬着的后槽牙磨了磨,语气还是缓和下来,“你就跟在朕的身边吧。”
“多谢皇上。”
别说珍妃和兰妃,就是南昭雪和封天极也很意外。
南昭雪第一反应看拓拔玉儿,见她紧握的手松开,浑身的紧绷也松弛下来。
拓拔玉儿很紧张,但听到这个结果时,又好像是在预料之中。
南昭雪目光掠过齐王,齐王垂眸,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但南昭雪注意到,他的小手指似乎微微翘起。
愉悦开心的小动作。
南昭雪眸子微眯,看看拓拔玉儿,又看看齐王。
封天极低声道:“上次父皇对齐王的态度莫名其妙的转变,我猜测就有拓拔玉儿的手笔。”
“供桌被烧,都不能让她被赶出去,定有蹊跷,”南昭雪目光掠过齐王的手指,“而且,与齐王有关。”
“不错。”封天极字字坚定,“今日,定要让他们一
败再败。”
“王爷还有安排?”
“自然,”封天极指尖在她掌心轻轻划动,“好好看热闹就行。”
恰在这时,玉空大师道:“皇上,一切皆有缘由,有定数。
方才玉贵妃上香,香烛断裂,燃起蓝色火焰,贫僧以为,此事不常有,不容忽视。”
皇帝问道:“那依大师之见……莫非是太皇太后给的预警?”
玉空大师双手合十,苍眉微垂:“预警之事,贫僧不敢妄言。
不过,依贫僧之见,凡事都有缘法。
玉贵妃非本朝人,信奉他们的神明,或许……二者有所冲撞。”
南昭雪眼底闪过笑意:真能忽悠。
皇帝却明显被说动,其实内心深处,他本就不痛快,要是换成别的妃嫔,或者如果拓拔玉儿不是他的药引,那他早就把拓拔玉儿赶去别处。
拓拔玉儿眼见情况不对,抽泣着说:“大师,我自入京以来,一心一意,心里眼里只有皇上,信奉的也只是皇上而已。”
皇帝听她这话,神色又缓和一些。
齐王出列道:“大师,佛祖普渡众生,天下众生皆平等,在佛祖眼中,人和动物,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