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朝山似是下定决心:“王妃,您可知道,胡夫人并非大家闺秀?”
南昭雪微讶:“哦?不是吗?本王妃一直以为,她是名门将女。”
“当然不是,”马朝山咬牙,“她就是一名女匪,还是位大寨主,专抢路过她寨子的官员,无恶不作!”
“当真?”南昭雪缓缓抽一口气,“可是从未听说过。”
“这是大忌,一个女匪,如今摇身一变,成为护城使的夫人,别说是她自己,就是胡家也得跟着诛连九族!”
南昭雪若有所思:“若是如此,胡思赫又为何冒此风险?为了一个女子,甘愿赌上全族?”
“王妃难道忘了,胡思赫一直想和王爷一较高下,但他那点本事,又根本比不过,就招了那个女匪的安,向朝廷禀报功劳,这才得了护城使一职。”
南昭雪眉心微蹙,静静思索。
马朝山注视着她,丝毫不敢松懈。
“所以,你的意思是,胡夫人原先是匪徒,与你兄长的死脱不了干系。
你为了报仇,假冒你兄长,实际上你是军中的人,还曾在我家王爷所在的边关效力?”
“正是如此,王妃明鉴!”马朝山叩一个头,“王妃若是不信,可去
我书房中……”
南昭雪一摆手:“那你这伤疤是怎么回事?”
“因我兄长有胎记,我没有,我怕被人发现,所以就故意烫伤。”
“嗯,那你带入城的尸首是……”
“那的确是我的嫂嫂和侄女……”马朝山红了眼眶,“她们死的冤枉,我却不得不用她们来掩饰我的真实身份,我对不住她们。”
“那你兄长的尸首呢?”
“我兄长的尸首……”马朝山微顿,“原本被匪徒草草掩埋,我入城安定之后,不想兄嫂一家人分离,就悄悄把他的尸首迁回,与嫂嫂合葬一处。”
“你倒是重情重义,”南昭雪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救你王镖头?”
“他的确是路过,我恳求他帮忙,他也曾经听过我兄长的贤名,因此仗义出手相助。”
“倒是个侠义之士,”南昭雪微微颔首,“你起来说话吧。”
马朝山起身,胡乱把衣裳又勉强套上,后面豁开着,显得无比滑稽。
南昭雪嘴角飞快闪过一丝笑意:“大人隐忍多年,为兄报仇,实在难为你了。”
“不,不,王妃过奖了。”马朝山一动,就感觉整个后背都露着,实在难受。
“王妃,
下官已向王妃坦白,现在这样实在不雅,不知王妃能否准下官回去,换身衣裳?”
“不急,”南昭雪道,“大人方才与胡夫人闹翻,又与本王妃密谈,她定心生怀疑。
若是就此放你走,万一她再生出其它想法,本王妃倒是无所谓,她怎么也不敢对我如何,就怕对大人你不利。”
“这样吧,你先在府里,本王妃去探探胡夫人的意思,再来与你商议。”
马朝山觉得这话又对又不对。
与胡家有矛盾的不是应该是南昭雪吗?
怎么她倒成了调解的和事佬?
但南昭雪已经不再给他思考的时间,起身走出去。
马朝山想追,被挡下。
南昭雪到院门口,胡夫人正和野风说话。
“王妃,如何?那家伙说什么?”
南昭雪也没隐瞒,直接对她说了。
胡夫人没听完就想炸,听完反倒气得冷静下来:“怪不得我家夫君不喜文官,这些人的嘴,真是能颠倒黑白,要是脸再大点,都能把日月吞下去了!”
南昭雪心说这打击范围大了点儿,卓阁老他们在京城,莫名其妙地就躺枪。
“夫人不必生气,派人看守这里,不让他出半步,随夫人处置。”
胡
夫人挽挽袖子:“行。”
南昭雪回院,让野风去找封天极。
玉空大师正拉着封天极,给他念清心咒,百战在一旁呼呼把一个石桌举起来,耍得生风。
封天极:“……”
真是,怎么以前也没觉得他人缘这么好?
野风一来,对百战说:“百战,那个什么屡战回来了,正满府找你。”
百战一下子把石桌放下:“在哪?”
“方才看到刚带人回府,现在不知。”
“我找他去。”
野风又对玉空大师说:“大师,别念了,百胜找你。”
“找贫僧作甚?”
“主子想吃鱼,他不敢下手。”
“呵,”玉空大师掸掸袍子,“出息,我去看看。”
俩人都走了,野风对封天极说:“主子找你,快走。”
封天极一怔:“你方才……”
“假的,骗他们的。”
封天极微微抽一口气,上回野风为了骗百战,还把百战叫去练武场,这回倒好,连练武场都懒得去了。
封天极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忧伤。
“野风,你就不怕,我对王妃有什么不轨?”
野风看也不看他:“不怕。”
“为何?”
“因为你若对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