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疑惑,收敛笑意。
“什么事?”
封天极低声说:“你也不用太紧张,是苍柏。我们不是已经确定他身份不简单了吗?
临出发时,我发现在他时不时盯着我看,我猜测,近期之内,他定会找我。”
南昭雪微松一口气:“他若找你,你要告知我,我们一起想对策。”
“好,我知道,放心。”
两人一边谈,目光看向闫罗刀那边。
闫罗刀手里的烤兔子都快把太白的魂儿勾走了。
“闫小哥,说实话,我们的钱都被埋在废墟里了,”太白叹气,“若非如此,我绝不吝啬。
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呀,我不是吝啬的人。”
“有这回事?”闫罗刀故作惊讶,“既是如此的话……”
他略一思索,太白激动地以为他要白送,又听他说:“打欠条也行。”
太白一僵,之前给南昭雪打欠条,现在为了一口吃的,又要给闫罗刀打欠条?
他这个大儒的脸还要不要了?
他有心说干脆不吃,但咕咕叫的肚子,还有接下来的路程,让他无法与闫罗刀闹翻。
苍柏在一旁建议:“闫小哥,为这半只兔子,让我们先生打欠条,有点不太妥当。
要不然,我看这样吧,
我们先生有本书,非常有趣,价值不止十两。用书与你交换,如何?”
太白一听,这是个主意:“对,这个可以。”
闫罗刀浅笑,小酒窝俏皮得很:“这事得我看行才叫行,你看不管用。先生,你的书,值十两?”
“值。”
“用你十两的书,换我这半只兔子?不觉得亏?”
“怎么会?这兔子……”太白急得胡说八道,“这林子茂密,此处有水有草有树,乃天然形成最佳野兔栖息之地。养出的兔子机灵、肥美,兔毛柔润光滑,与寻常兔子截然不同,完全可值十两。”
不远处的玉空大师侧耳听着,差点笑出声,什么大儒,为了口吃的的,脸都不要了。
不过,他的兔子,别说十两,千金都难求。人
闫罗刀点头:“本来还不知道怎么要价合适,现在听先生这么一说,觉得十两虽不多,但看在曾与先生有过一顿酒的交情,就算十两吧。”
太白大喜。
“不过,我不要书,我这人没什么学问,看不懂书,就认银子。
先生给我打个欠条,按十两算,等到了城镇,把你的书卖给识货的,把钱给我就行。
先生放心,买卖仅限于咱们之间,你不说,我不
说,没人知道,也没什么不妥。”
太白:“……”
玉空大师凑过来:“就是就是,小刀根本不看书,送他书作甚?
再说了,太白,你昨天被埋,还是人家小刀把你从土里挖出来的。
这可是救命大恩,现在又送上吃的,这简直就是衣食父母啊!”
太白眼前发黑,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气的。
到底是饥饿占了上风,他咬牙答应。
闫罗刀心满意足,拿着欠条回去坐下。
百战拧眉不满:“好好的兔子,为何要给他?”
“百战哥,”闫罗刀忽略他头上的虎皮裙,“不是给,是卖,十两。
等他兑现了,我,你和百胜哥,还有大师,一人二两,给野风二两。”
百战微挑眉,想说“好”,又摇头:“这种钱岂能要?那个家伙的钱不干净,我宁可看着他饿肚子。”
“百战哥,他的钱如何不干净?你得这么想,银子有什么错?
错的是他这个人,咱把他的钱都弄过来,钱到咱手里,不就干净了吗?再说,你不想存点娶媳妇钱?”
百战眨眨眼睛,若有所思。
闫罗刀小声说:“我可听说了,百胜哥在时迁哥那里挣了不少分红,我现在也存了些。你没打算
?”
百战一惊:“你都存钱了?”
“那可不?”
百战心头洼凉,连比他小的闫罗刀都存钱了!
玉空大师凑过来:“百战别急,我上回搜太白马车,他那里好东西可不少。
咱这一路上,我们多猎点东西,卖给他们。”
百战看看闫罗刀,又看看玉空大师,一咬牙:“行。”
闫罗刀磨蹭到野风身边:“野风,我刚赚了四两银子,等到城镇换了钱,给你呀。”
野风垂眸:“我不要。”
“那我给你买好吃的,剩下的给你存着,换成银票了再给你。”
野风抿抿唇:“你不是要留着娶妻?”
闫罗刀酒窝深深:“咦?娶了妻也是要把钱给媳妇保管呀。”
不等野风回答,他又跑去找百胜。
南昭雪看着他跑来跑去,也不禁抿嘴笑,夜风透着凉意,拂过树梢,不少叶子轻柔落下。
月光如霜,篝火红艳,这样的夜色当真极美。
她拢拢身上斗篷,看着自己这一群人,本来觉得长路漫漫,太白真正目的不可知,一直都心神紧绷,现在却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
身边有挚爱,有亲朋,还有什么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