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猛男落泪更让人受不了。
封天极本想着表明一下身份,但看二当家还虚弱,又怕刺激到他。
罢了,不在一时。
南昭雪听时迁详细说明情况,安抚二当家要好生休养。
二当家连连点头,又沉沉睡去。
南昭雪和封天极退出来,轻声安慰:“王爷可以放心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康复。
待过两日楼先生回来,漕帮只会更胜从前。”
“是啊,总算过去了,”封天极握着她的手感叹,“漕运一直都是重中之重,运粮草,通商贾,都离不开漕运。漕帮能尽一份力,也算我尽一点责任。”
“王爷做得很好,”南昭雪手指在他掌心俏皮地动动,“好好休息两天,放松一下。
等楼先生回来,二当家也能起身,给你们办一场欢聚宴。”
封天极看着她的笑,心头又软又暖,轻拥她入怀:“好。谢谢。”
两人到院子外,看到凑在一起的王知府、玉空大师和百战,对视一眼,都颇感无奈。
南昭雪清清嗓子,王知府回过头,赶紧过来禀报。
“王妃,肖家的事……”他略一犹豫,“已经闹开,下官接到这个,您瞧。”
南昭雪接过一看,是份状子,是离家状告周远铭
骗婚。
按说周家和离家都算是身上江湖,自行上门解决就行,但离家这么一告,无论是江湖还是扬城,周远铭都会臭名远播。
“肖家的事怎么这么快便传出?”南昭雪问。
“是肖夫人,那个女人真是气疯了,什么豁出去。
她把消息公布于众,要休夫,还要把李三娘给除族,赶出门,除了身上的衣裳,什么都不准带走。”
王知府吞一口唾沫,觉得这女人要是狠起来是真狠。
“这消息一出,肖老爷的几个债主还找上门来,肖夫人这才知道,他还在外面欠了不少债。
当即就表明,肖老爷的债让他自己了结,与肖家无关。
闹成这样,离家的人也不知道也难了。”
正说着,周家家管匆忙跑来:“离家来人了。”
南昭雪吩咐百胜:“带周远铭过去,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了结。”
“是。”
打发走王知府,南昭雪和封天极商议,之前去离家,觉得离家父女倒是爽直仗义的人。
尤其离小姐,不似寻常闺中女子,仗剑押镖,也是一种畅快。
“离家在扬城名声不错,除了离总镖头有点护犊子,过分疼女儿之外,无论是人品武艺还是家资势力,都算得上个中翘楚。”
“那
王爷以为,我们可不可以从中搭桥,让漕帮与他们镖局关系和睦,长久合作?”
封天极苦笑:“若说之前,倒有可能。
但现在出了周远铭的事,离家小姐在状纸上写得很清楚,说周家道德败坏,意图骗婚。
这种情况下,再合作的可能性不大。
雪儿有所不知,他们是江湖人,并不像王知府那般,若是心中不愿,怕是不能强压强求。”
“王爷想多了,我是欣赏离家和离小姐,怎么会强压,”南昭雪笑容狡黠,“当然是想别的法子,从中调停,让离家知道一切都是周远铭个人行为。
再者,王爷忘了,离小姐名下还有钱庄,我们现在可还没有查到太白在扬城有没有细作眼线。”
封天极轻吐一口气,抚过她耳边碎发:“处理完这些事,我们要赶紧上路,不能再多作耽搁。
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南昭雪握住他的手:“王爷不必忧心,你看这些日子太白都不着急,也不催促,说明事情并非如他开始所说那般紧迫,不过就是故意夸大,让我们自乱而已。”
封天极笑笑,心里的隐忧却不曾退去。
正说着,百胜匆忙过来:“王妃,王爷,快去前厅看看吧。”
南昭雪奇怪
:“怎么了?离小家把周远铭打死了?”
“啊?不是,”百胜低着头,一副不太好启齿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吞吞吐吐干什么?”封天极沉声问。
百胜赶紧说:“是百战,和离家小姐打起来了。”
南昭雪顶着一头的问号,快步去前厅。
还没穿过月亮门,就听到百战声音大,语气惊讶:“哎呀,没想到你这个蜘蛛精倒是有几分能耐。”
离远芳“呸”一声:“胡说八道!”
南昭雪看看封天极:你瞧瞧你这弟弟,头回见就说人家是什么蜘蛛精。
封天极微微闭眼,无奈叹气。
两人正想进院,又听离远芳喝道:“你见过蜘蛛精是一个人出来的吗?她们一共有六只!”
南昭雪脚步一顿,眼睛微睁。
百战哼道:“你才胡说,不懂了吧?蜘蛛精明明是七只,七只!”
“六只!”
“七只!”
打斗声停止,两人吵架声陡然拔高。
“别吵了!”离总镖头一声大喝如惊雷,“我女儿说是六只,那就是六只。
就算是有七只,老子也得给它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