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语重心长。
“相信我,你不相信他,还不相信我吗?自从见面以来,我让你失望过吗?”
玉空大师摇头:“没有。”
“这不结了,心无旁骛,今天晚上的活干好了,回去以后珊瑚给你,再给你一座送总镖头那样的小金佛。”
玉空大师豪气千云:“别的不信,我还不信老妹儿你吗?什么也别说了,就是干!”
他雄纠纠气昂昂,迈大步窜到前面去。
引路人压着嗓子喊:“这边,这边!”
进入船舱,满满几十口大箱子,打开看,放的全是铁。
玉空大师叹道:“这要是金银……”
“别说这没出息的话,你没见过银子?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南昭雪拍拍箱子。
“对对,”玉空大师深吸一口气,“怎么着?咱们是分工合作,还是全放我这边?我这边没问题。”
南昭雪来的时候已经有打算:“我三分之一,你三分之二。”
“行,没问题。”
两人不再多说,一人一头,开始忙碌。
封天极在外面甲板上,把引路人打发回去休息。
他独自守着,不只是保护南昭雪,还是守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夜风拂过,水声滔滔,远处月如银盘,星光似海,他嘴角扬起,笑意
温暖而满足。
南昭雪的琉璃戒要收的铁少,她的也方便,更智能一些,收进去自动进入选好的空房间码好。
但玉空大师这边就不一样了,收进入容易,要想收拾码好,就得靠一块块搬。
里面闹得鸡飞狗跳,累出一身汗。
他这边累死累活进行一半,南昭雪已经坐在那慢悠悠吃东西。
他拖着两条快要断的腿,强撑着一口气:“不行了,老了,搬不动了。”
南昭雪递给他点吃的,他勉强吞两口:“不行,累得要死,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
南昭雪点点头,搬座珊瑚出来。
这个比之前那个更大更红。
玉空大师的眼睛都映红了,咬着牙站起:“来劲了!”
又勉强搬了一阵,脸色惨白似鬼,汗湿透衣裳。
南昭雪微叹,起身到箱子前。
玉空大师嗓子沙哑:“干啥?”
“我先分担点,不能在这里停留时间太长,等回去以后有空再分。”
玉空大师手指哆嗦着按住箱子:“那……”
“答应你的都有,放心。”
玉空大师手一松,跌坐在一旁:“你搬吧,累死我了,差点老命不保。”
约摸半个时辰,南昭雪把剩下的搬完。
玉空大师也缓得差不多,神情艳羡:“还
是你的厉害啊。”
南昭雪把箱子都合上,带着他离开船舱。
到甲板上,天光已亮,太阳光洒在水面,层层荡开,像浅浅碎金随水而动。
早起的渔夫开始在船上做早膳,炊烟袅袅,混合水气,飘缈如纱。
岸边人来人往,叫买叫卖,掺杂着说笑声,顺水而流。
南昭雪深吸一口气,封天极笑问:“饿了吗?去吃早膳?”
“好。”
玉空大师跟在他俩后面,想着刚到手的珊瑚还有没到手的小金佛,又想想远在京城的王爷,内心煎熬。
吃过早膳,又踏上回去的路。
这次没让楼听弦的人带路,让他留在这边等消息。
除了领路,其它的他一概不知,也不问。
又赶回小院,各自休息,南昭雪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
封天极没在,院子里有低低说话声。
她闭眼听了一会儿,是小刀和野风。
两人闲聊,小刀话多,野风话少,但气氛还算融洽。
又想到百战的事,南昭雪赶紧起来,让小刀叫大家都叫来,一起吃早饭。
封天极正和百胜在院外说话,见百战和玉空大师结伴而来,便转身进院。
百战眯着眼睛凑到百胜身边:“他跟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就问什么时候
动身上路,咱们在这儿耽搁的时间确实不短了。”
百战拧眉:“呵,他还真当他是盘儿菜?我们上不上路,什么时候轮到他说了算?”
百胜摊手:“那你说怎么着?再留些日子?”
玉空大师接话说:“留不留的,反正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
胜啊,最近有没有收到咱王爷的信?王爷独自在京城巴望着,可都还好?”
百胜:“……”
时迁和卓江玲有说有笑地过来,百胜像看到救星。
“时迁,你来得正好,走走,进院。”
时迁不明所以,被他拉走。
百战摩挲下巴:“我看百胜这家伙不对头,分明就是心虚。”
“大师,你说是不是?”
玉空大师摸着胡子没说话,说是,百战这家伙嘴上没有把门的,一会儿说漏嘴,让王妃知道,不给小金佛了怎么办?
说不是?那刚才的话不是白说了吗?
思来想去,他只意味深长且含糊的哼哼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