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战走到离远芳面前。
“这个……大雁是我昨天去城外猎的,之前送过你一对,正好两对,好事成双。”
“还有这画,你瞧瞧。”
百战未说完就红了脸。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时迁在一旁接话:“离小姐,打开瞧瞧?
这可是我们百战兄弟特意准备的,我说让他把这画和那些字画放在一起,他偏说这幅要亲手交给你。”
离远芳身边的姑娘们也起哄:“是呀,打开看看,让我们也瞧瞧。”
离远芳双手接过:“那好吧,看看。”
众人都伸长脖子,想看上面究竟是什么。
名画?古画?瞧着这纸很新,又不像。
画徐徐展开,上面画的是黄昏下的河堤边,初春浅绿树垂枝,在风中漫舞。
树下一人,穿着翠绿色的劲装,手使一条漂亮的金棒,亮出一个柔中带刚的招势。
她英姿飒飒,似树下腾飞的俊鸟,眉眼不是顶级的漂亮,却光芒自生,沉稳而充满热情。
所有人几乎一眼认出,那是离远芳。
像,实在太像了,简直就和把人刻上去一样。
在场多数是武人,不懂字画,看不出什么意境,但就是觉得,这画画得极美,从未见过画得这么像
的人像。
孙小姐双手紧握,帕子都要绞断。
凭什么!
离远芳究竟凭什么?
姑娘们心里或甜或酸,滋味各异。
南昭雪站在人群后,嘴角带笑。
她太知道这些女子的心头想,既然离远芳要与百战成婚,那就是自家人,没有让其它笑话的道理。
让离远芳亲自来接聘礼,或许不太合规矩,但能让她们亲眼瞧见这排场,堵上她们的嘴,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总镖头高兴,眼眶却微微泛潮,大叫一声“好”,乐声四起,让人把聘礼抬下去,请众人入席。
从早热闹到晚,婚事算是订下。
南昭雪离开扬城的事也提上日程。
一边准备东西,一边让通知太白。
太白缓了些日子,总算缓过来,气色也好了,心情也舒畅。
哪里想到那天南昭雪来,张口就要银子,说是要给百战订婚用作聘礼。
百战订婚,为什么让他出钱?
他推脱半天,但南昭雪根本不吃这套,直言要是不拿银子,那就留在扬城挣银子,什么时候挣够,什么时候再走。
太白真是被她掐住命门,刚接到太子传书,问他们走到哪里,为何进程这么慢。
再不加快速度,就要耽误大事。
纵然太白再聪明,南昭雪不走,他也没辙。
更何况,自从上路以来,太白对自己的“聪明”已经产生了怀疑。
无奈之下,只好忍着心头滴血,拿出一万两银票。
还没诉苦,南昭雪淡淡说“不够”。
“扬城是座大城,还有几家书院,先生在这儿好挣钱。
比如说,去书院走走,题个字,写首诗什么的,知道你名气的,没准能给些润笔费。”
太白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
最后凑了两万两,南昭雪才勉强答应。
她一走,太白就让随从戴着面纱,去书画店卖了点东西。
就他带的这些,这才走了多远,就快卖光了!
不仅得卖,还得赶紧卖,南昭雪说了,这两天就动身。
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又气病一半。
这日是个好天气,也是个好日子。
南昭雪这边商定好,还是由时迁和卓江玲一组,让他们走陆路。
当然,暗中派了暗卫,一路保护。
其它人跟着南昭雪坐船走水路,到水路尽头的镇甸与时迁和卓江玲汇合。
南昭雪问太白走什么路,太白并不想走水路,坐船时间长了,他就容易晕。
但不坐船就得走陆路,和南昭雪分开,他可不敢
冒这个险。
咬牙跺脚,最后心一横:“走水路!”
反正要和南昭雪一路。
二当家和楼听弦带人来送,登上大船两人倒身就要跪。
封天极不能表露身份,南昭雪命百胜扶起他们。
“二位,不必如此,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你们把漕帮管好,不被人欺,也不欺人,稳当做生意,就是对王爷最好的报答。”
“是,我等谨记。”
“千里终有别,二位不必再送,带着兄弟们回去吧!”
二人依依不舍,不只是因为南昭雪和封天极是他们的主子,还因为南昭雪救了他们的命,让他们重获新生。
他们下船,总镖头父女上船。
离远芳拿着几个包袱,交给百战:“这里面是几件冬装,还有靴子,你带上。天越来越凉,那边又是苦寒之地,别冻坏身子。”
百战抱着包袱,里面软软的,心也似乎软了:“我在那边待过好多年,冻不坏我。你……你别担心。”
百胜和小刀在一旁对眼:“看,人家百战都有人心疼了。”
小刀退到野风身边:“野风,你会做衣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