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停靠,南昭雪吩咐百胜,给船上的人每人一些银子,这一路辛苦,他们也都很尽力。
休息半天,大船也就准备反航。
之前已经和封天极商定好,南昭雪带着大家人往码头所在的镇中走。
准备吃点东西,调整一下,再找些马匹。
太白一行人走在最后,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们如获新生,再在船上晃下去,说不定哪天就要断气。
码头那边人相对多些,越往里走,越有些萧条,别说其它的店铺,就是茶馆酒肆这些,有的都关着。
封天极感觉有些不太对,和南昭雪交换个眼神,提醒她小心些。
好不容易找到个小饭馆,也没有菜谱,有什么上什么。
百胜叫住小二:“伙计,你们这生意不太好啊。”
小二摇头叹气,却没说什么,百胜再问,他也不肯说。
越是这样,越不太对劲。
“大家抓紧时间吃一点,吃完上路。”南昭雪吩咐。
太白脸更白了:“不能多休息一阵吗?”
苍柏也跟着附和:“是啊,我们先生……”
南昭雪根本不看他:“先生若实在累,可在此休息。”
太白心头一喜,南昭雪又继续说:“我们去前面,到时候你来追上我们。”
太白:“……”
他们在小饭馆等着,百胜出去找租马的地方。
本来不是什么难事,结果一等二等不见回来。
百胜向来靠谱,这次的时间明显超出预计,南昭雪有点烦躁。
“小二,租马的地方离这有多远?”
小二看一眼门外,叹口气小声嘀咕:“不是远近的问题,而是根本租不到。”
南昭雪奇怪:“为何?”
小二又只是摇头不说话。
野风蹭一下子站起来,走到店小二面前,啪把他的头按在柜台上:“说话!问你个这话这么费劲。”
店小二头又晕又痛,还怕得不行:“姑娘,姑娘!不是我不愿意说……”
店掌柜也赶紧拱手,走到店门前左右看看,这才对南昭雪说:“贵客,贵客莫恼,非是我们不肯说,实在是不敢呀!”
南昭雪恍若未闻,不说话也不看他。
野风手下用劲儿,店小二受不住叫起来。
店掌柜脸色泛白,压着嗓子说:“贵客,看你们是外地来的,应该也是好人,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百胜道:“我之前来过,这里虽说不上多繁华,但也不至于萧条至此,更不是什么是非之地。
你有话说清楚,莫要故弄玄虚吓人。”
“不敢,不敢,”店掌柜摇头,“我
们就是做小本生意,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若非如此,也早就走了。”
南昭雪摆手,野风放开店小二。
“什么情况,如实说来。”
“我们这里以前的确不错,我们的生意也还好,那时候有三四个伙计,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他是我的外甥。”
店家叹气:“这事儿还要从一年前说起,老县主归乡之后,新县令上任,他是个好官,也算公正,但就是……
怎么说呢?人有点冷冰冰的,不太近人情。
他断过不少案子,也不畏惧强权,百姓们还给他送过匾。
一年前,他断了桩杀人命案,尸体找到,但就是没有头颅,查到凶手,凶手也大呼冤枉。
可证据确凿,也容不得凶手抵赖,杀人偿命,大人就把凶手判了斩刑。
说来也是奇怪,凶手伏法之后,听说大人就一直头疼,大疼小疼不断,断案子也不如之前。
不知从何时起,有流言说,是他断错案子,枉杀好人,因此冤魂不散,他的头病才发作。再后来……”
店掌柜脸色青白,似乎有点怕。
店小二走过来:“舅舅,我来说吧。”
“后来就有流言传出,说是凶手几次给他父母托梦,说是枉死,心中有怨气,也无法入轮回。
他
父母就去找见天真人,真人说,他们的儿子确实是冤枉,但人已死,怨气太重,已经成煞,恐怕会作恶。”
“他父母大呼冤枉,说儿子生前人好心善,一切都是县主错判而起,求真人解救。
恰在此时,就听说县令病倒,而且很是怪异。
他头疼发作时,就如同疯魔,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有时候还会喊冤,有时候又狂打自己的脸。
看了许多大夫,也都束手无策,见天真人闻讯而来,这可让百姓们吃惊不小。”
“为何?”百战问。
“见天真人平时不以真面目示人,更不会主动下山染世俗,除非是了不得的大事。”小二解释说,“天见真人下山就直接到县令家中,开坛作法,摇头叹息。
说县令已经被煞气折磨太久,无力回天,那煞气就是被冤死的凶手所为。”
“为了阻止煞气再扩大,伤及无辜,天见真人就决定,要为民除害。”
“怎么除?”百战又问。
这种神神鬼鬼的事,他最喜欢。
“就是……”小二吞口唾沫,“就是把县令钉入棺中,抬出去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