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多两啊,朱氏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是那位贵公子給花翠翠的全部银子。
朱氏先前也就看了一眼,都没来得及上手摸摸。
就便宜花妍了,朱氏心疼的满心都在滴血。
“娘——只要我能嫁給那位公子,五百两不算什么?若是被死丫头嚷嚷出去,害的我不得不嫁給向公子,才真的什么都完了。”
花翠翠坚信自己做的是对的:“那位公子随便都能给我五百多两,家里还不知道多有钱呢,肯定不是向家能比的。”
“我的傻闺女啊!”朱氏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你连那位公子姓什么都不知道,万一他不来娶呢,咱们岂不是人财两空?”
“不会的。”花翠翠努力说服朱氏,也在说服自己:“我救了他的命,救命之恩可不是普通的恩情。他说了要娶我,一定会来娶的……”
花大山这会才觉得脑子恢复了点,听说女儿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花妍,直接被气晕了过去。
至于花老太太,她反正一百两聘礼到手,管哪个孙女嫁去向家都无所谓。
花妍前脚坐花轿走了,她后脚也溜出了家门,
跑去了同村的亲女儿花二姑家,名义上是去退亲,实际上就是找借口,要把一百两的聘礼贴补給女儿。
花轿一路吹吹打打
到了云溪村的向家。
向家的大院子就在村口,三进的院子占地颇广。修的很是气派,里头布置的张灯结彩一派热闹。花妍被盖头遮着视线,看不太清楚外头的状况。只觉得来来往往,人似乎还挺多。
向家公子向云洲伤重,自然是起不来的。
拜堂的时候,有人塞给了花妍一只大公鸡。
她就挺无语的抱了只公鸡拜了堂,随后被人急吼吼的送进了新房。
进去的时候,花妍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哎,你们觉得新娘子好看吗?”
“乡下地方能长出什么好模样?瞧她瘦的干柴一样铁定不好看,可惜公子了?”
花妍听得很是生气,心说我还没嫌弃你一个半死不活的病患呢,你们倒嫌弃我了。
气归气,进了新房关了门无人打扰。
她总算能摘了盖头松口气,也有机会见见自家快死的丈夫到底长什么样子?
向家果然有钱,新房一间比花家的三间土坯房都大。屋里桌椅屏风俱全,全是精美的红木家具,连床架子上都雕了精美的图案,瞧着帐幔内那个隐隐约约躺着的身影。
花妍果断上前,一把撩开了帐幔。
下一刻视线所及——
我——了——个——去——
她被惊得倒抽一口气,险些惊叫出来。
花妍惊讶没别的原因,实在
是那个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闭眼躺着的男人太帅了。
在蜡烛和帐幔的暖色光芒映照下,他蜜色的肌肤如玉,光洁的额头饱满,脸颊轮廓流畅完美。英挺的鼻梁在脸颊上留下了如油画般色调层次动人的阴影,长眉如剑,斜飞入鬓,仿佛能刺入人心。
浓密的睫毛不是很长,却自成两弯羽翼般的弧线,叫人特别想看一看。那样美丽的睫毛下,遮挡的是一双什么样惊色绝艳的眼睛?
男人唇色浅淡的没什么血色,还有处伤口结了痂,可就是这种没血色又受伤的状态。
給气质冷硬萧杀的他生生加上了一抹病弱感觉,反而更令人心动了。
花妍的视线从对方的额头一路扫过下巴,扫到性感的喉结脖颈。
再扫到男人宽宽的肩膀,宽厚的胸膛,还有大红被子盖着都能明显看出的一双大长腿上。
简直有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觉,她使劲的掐了掐自己。
感觉到疼了,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这叫什么运气,替人冲喜也能嫁个极品帅哥?
当然啦,花痴归花痴。身为医者,得赶紧瞧瞧帅哥还有没有救了?
定定神,花妍掀开被子把向云洲的手臂拉了出来。
手刚刚搭到对方的手腕上,就看见对方猛然一动躲开了她。紧接着,头顶
上传来一句低沉不悦的嗓音:“你是何人?要做什么?”
不是吧!他竟然醒了?
花妍大吃一惊,立即抬头看向对方,视线所及,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似是笼着万年寒冰般的眼眸。
男人满脸冷酷散发出来的冰冷感觉,仿佛令周遭的气温都降低了好几度。
难道冲喜真有效果?看着向云洲,花妍自己都有些迷信了。
她愣了下,立马想到对方应该还不知道冲喜的事。既然已经拜堂了,她就理直气壮的回答:“夫君,我是你娘子啊!我们成亲了。”
“你说什么?”向云州冷酷的表情登时碎裂,伸手就要抓她。
花妍吓了一跳,当下一个麻溜的转身,躲过了对方的大手。迅速答话:“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看这房间,这是你家。我们刚拜完堂,是你家急吼吼的把我娶进来给你冲喜的。”
“冲喜,我和你拜堂?”向云州话音惊疑,但是视线扫过,这里也确实是他自己的房间。
坐起来看了看身上的大红喜服,他的眉头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