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
步霁眼睛放光,激动极了。
有他在,再来十个歹徒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李稷翻身下树,身旁刮过一阵风,袖袍随风而起,平稳地落在地上。
他睨一眼身旁的步霁,薄唇微微勾起。
她果然是喜欢他的,看到他出现,盯着他的眼睛都不眨,一脸的高兴。
“少侠?阁下是江湖侠客?”
卖胭脂的老板跪在地上看他一眼,声音颤抖个不停。
他是个男人,有力气,却敌不过练家子。
这人从数十米高的大树上一跃而下,身后生风,方才更是用暗器伤了他的手臂,快准狠,那一道凉风若是从他脖子上刮过去,就不是手断,而是脑袋断了。
李稷撇眼看他,还没说什么。
那人被另一个人拉起来,两个人灰溜溜地跑了,一个捂着裤裆,一个捂着断臂,头也不敢回地逃命去了。
步霁有点不敢看地上的血,脸色吓得泛白。
身后一道力突然钳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过去,她转了个身,背对着那滩血,面朝着戴面具的男人。
她刚要说谢谢,男人松开她的手,先走一步,沉声说道。
“走吧,我送你。”
步霁“哦”了一声,跟上他,忽然想起身后的小乞丐,扭头大喊。
“你早点回去,若是他们找你麻烦,就写信到御史台步御史家中,我会收到信的。”
她就这么进宫了,小乞丐却要回到东郊,那兄弟二人保不准会生恨意欺负小乞丐。
小乞丐站在她身后,朝着她回首,目送她离开,眼神里多了一种失落的感情。
他本来想要救大姐姐的,却被别人抢了风头。
也不知道,她进了宫下次什么时候再出来,说是要找他,也没说是几日后,也没约定地点。
步霁快步追上戴着面具的男人,伸出手拽住他的袖子,说道。
“你慢点,我跟不上了。”
李稷撇她一眼,丝毫没有要放慢脚步的意思,她刚才不是力气很大吗,这才走几步路。
“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步霁仰起头,凭着太阳的位置,估摸时辰,嘟囔几句。
“真是麻烦,连块表都没有,我怎么会猜到现在是什么时辰。”
她看着天往前走,脑袋砰的一声撞在一个坚硬的后背上,哎呦一声,见他莫名停下脚步,问道。
“你停下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都撞疼了。”
李稷转过身来,脸色一沉,眼神凌厉。
“你在说什么,表是何物。”
“内务府有吗?”
步霁眨了眨眼睛,赶紧摆手,解释道。
“内务府没有,你可别冒险去偷这个东西,白费工夫。”
李稷定定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嘴角一勾。
她果然是担心他的安危的,他救了她,便是她的救命恩人了,想来她也不舍得再让他去宫里偷窃行不轨之事了。
“要偷就得偷点值钱的,比如皇上私藏的名画。”
步霁揉了揉自己磕疼的额头,低着头继续说,完全没有注意到李稷黑下来的脸。
李稷脸是黑的,眼神比刚才更加凌厉。
她竟然就这么把算盘打到他身上了。
内务府随便一个物件就够她诛九族的了,她一张口就敢大逆不道贩卖皇帝的东西。
可偏偏跟她串通的人,是他这个正主
“我可听裕王说了,他垂怜一幅画很久了,他是个懂行的,被他看中的画卷,一定值钱。”
“等我回去打听好,就捎信给你。”
步霁一说起钱话就多,她抬起头来,对视上李稷的眼睛,发现他神色异常,黑眸晦暗不明一种打量人的眼神。
“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就这点胆子,你也行走江湖啊,还不如我一个小女子呢。”
她是故意激他的,他一个古人,怎么知道何为激将法。
“凭你这不入流的激将法也想让我中招?”
李稷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抱起双臂,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气。
从来都是他激敌军,还没有人对他用过激将法。
步霁哑口无言,放下揉额头的手,嘴唇紧紧闭着,成一条平滑的线。
她的唇薄厚适中,肉嘟嘟的,上嘴唇微微上翘,圆润的唇峰和完美的弧线,没有擦口脂颜色也是微红的,像是含苞待放的芍药花苞。
李稷看着她吃瘪的模样,觉得喉咙里像是有细细的沙粒,轻咳了两声,移开目光说道。
“不就是一幅画吗,我给你取来便是。”
步霁脸上的表情瞬间由乌云转为了晴天,笑得眼睛眯起来,仰起头来看他。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李稷愣了愣,薄唇嚅动了两下,幽深的黑眸泛起一层如潮水般的波澜。
步霁拽上他的袖子,当他是好兄弟一般,豪迈地说道。
“江湖中人怎么会出尔反尔,话本上可是把你们的风评捧得很高的。”
“若是以后我在宫里过不下去了,还得仰仗大哥你。”
李稷被他一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