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儿哑口无言,闭上了嘴。
她也是担心小主的,毕竟皇上的恩宠没那么容易守住,嘉贵妃就是个例子,皇上宠幸了她两年多,不还是说扔就扔了,毫不怜惜。
小主贸然去求皇上收回成命,跟触犯龙威有什么区别,此事成也是小主的麻烦,不成也是小主的麻烦。
乾清宫。
大殿之内,李稷坐在龙椅上,桌子上摞着厚厚的一沓奏折,他刚开始看奏折,王槐在一旁伺候着。
今晚就算皇上不说,王槐也知道不用上牌子了。
这么多奏折,得看到上早朝才能看完,那群老臣,一定会在早朝上跟皇上议论奏折上的事情,皇上不能不知道。
毕竟御史台的那群御史大人,一个个可是火眼金睛,嘴巴不饶人的,手里的笔时刻准备着往史书上记载。
福海从外面进来,先是走到王槐身旁,小声说道。
“步贵人来了。”
“要现在就见皇上,瞧着是有要紧的事情。”
王槐砸了咂嘴,抬头看一眼皇上,皇上这会儿正专注呢。
“我知道了,等会儿我就跟皇上说。”
“你先出去吧。”
福海应声,走了出去。
王槐想着半炷香的功夫之后,皇上看折子也累了,到时候再跟皇上说步贵人求见,正好也不打扰皇上批阅奏折。
福海到了外头,笑着跟步霁回话。
“贵人,皇上这会儿正在忙呢,您得等一会儿了。”
“不如随奴才到偏殿去,一会儿王公公就来叫您了。”
步霁摆了摆手,说道。
“不用了,我站在门口等就好。”
“你去忙吧。”
福海诶了一声,从院子里离开。
快入秋了,晚风正凉,太监宫女们都好坐在一块打页子牌。
福海玩着玩着,赢了几两银子,高兴的不得了,把院子里的步霁给忘了。
大殿内的王槐,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竟靠在墙边眯起来眼睛,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乾清宫外。
步霁环抱双臂,不停的跺脚,她穿着单薄的衣裳,出来的时候也忘了要带一个披风,走的有些着急了。
一旁的黎儿只穿着一身宫女的衣裳,再无多余的衣裳可以给自己小主披上了。
两人都冻得不得了,凉风飒飒的吹着,一阵风吹过去,便把衣裳给吹透了,冷风顺着裤腿、衣袖、领口,灌进去,撩过肌肤,冻的人不停的哆嗦。
“主儿,福海这个奴才,竟然敢骗您。”
“这么久了,也不见王槐出来。”
“皇上不会要等到天亮再出来见您吧。”
黎儿忍不住埋怨了起来,她看向步霁,步霁的脸已经冻成了惨白色,因为咬着唇脸上才有点血色。
步霁冻得开不了口,缓了缓才说道。
“再等等,再等等。”
她眼巴巴的望着大殿门口,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这叫怎么回事嘛,不见就不见,为什么要故意晾着她,她这几天有没有得罪他。
不对,难道是她今天出宫的事情,又被李稷知道了。
这宫里到处都是皇上和太后的眼线,一件事情要想瞒住他们,何其容易。
黎儿见状,只能继续陪着步霁站在院子里。
风吹的更厉害了,树枝连带着树叶一块吱吱作响,月亮高高的悬在头顶上,又孤独又寒冷。
约莫两个时辰过后,王槐被踹了一脚,从美梦中醒来,一睁眼看到身着龙袍的皇上,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奴才一时瞌睡了,奴才不敢了。”
李稷冷着脸,眼下黑眼圈有些重,大手上还沾着墨汁子。
好呀,他在批奏折,身边的奴才竟然在睡觉。
要不是看他是个太监,李稷高低是要把他拽起来,跟他互换一下身份的。
还是当景云公子舒服,当皇帝太没有意思了。
一想到这,他就想起来了那个女人。
“醒了,跟朕去翊坤宫走走。”
哪怕知道她这会儿睡下了,他也想到翊坤宫去看一眼,又不会把她叫起来。
约莫着等他从翊坤宫回来,就可以直接更衣上朝了。
皇上提到翊坤宫,王槐这才想起来,他还以为福海进来的时候是在做梦呢。
“哎哟,皇上,步贵人好像就在大殿外头。”
李稷眸色一顿,快步走出去。
他从大殿里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瑟瑟发抖的女人。
步霁的脸色是那么的白,穿着单衣,薄薄的就好像是一片树枝上摇摇欲坠的叶子。
他的心跟着一颤,疾步过去,解开身上的衣袍,披在她的身上。
步霁被冻得有些眼神恍惚,她只看到一个人影走过来,紧接着就是从天而降的衣袍盖在她的身上。
是直接把她的脑袋都盖住的。
“皇上?”
她伸出手,去触碰李稷的胳膊,冰凉的指尖碰到他的手臂,他的手臂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李稷伸手按住她的胳膊,温热的大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