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知煦那间雅间的门被关好,谢同光才款步迈入他的房间。
他走到桌前坐下,摸着下嘴唇轻声道:“真有意思……”
在他身边还跟着个侍从,见他如此侍从小声问:“王爷可是看上了沈知煦,属下可以把人绑去王府。”
谢同光冷目瞪了他一眼:“本王洁身自好,高风亮节,怎会做出如此令人不齿之事?”
侍从赔着笑脸道:“那是,王爷在百姓们心中品行最端,有些事咱们私底下做呗……”
谢同光不置可否,视线落在房中一个花瓶上,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后,他幽幽道:“本王的确对她有些兴趣,她比沈容卿那个蠢货顺眼得多,只是她已嫁为人妇,本王总不能与贺云瞻抢人。”
“这有什么?以前王爷又不是没找过嫁作人妇的女子,再说咱们有钱有权,不怕他们往外说。”
“慎言。”谢同光又瞪了侍从一眼:“沈知煦与旁人不同,你万不可随意行事。”
“是。”但侍从不解:“她有何不一样?贺云瞻那个废物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应该很好拿捏。”
谢同光沉声道:“本王倒不担心他,而是担心季临寒……”
“先前在宁德侯寿宴上,季临寒摆明了告诉所有人沈知煦是他的人,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也不知何时扯上了关系。”
“的确有些可疑……”侍从也想不明白,便恭顺地站到一侧,闭口不言。
谢同光侧头看向墙壁,目光深沉到似乎能透过墙壁看见另一侧的沈知煦。
看了好一会儿,他对侍从道:“去查查季临寒与沈知煦到底是何种关系,又是何时相识,有关于他们的事,都给本王查清楚!”
“是。”
隔壁的沈知煦原本想好好吃顿饭,但遇上谢同光后好心情全没了。
吃饭时还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隔壁的人听去。
只简单吃了几口,她便带着方晴抓紧离开。
出去酒楼到了大街上,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今日也是倒霉,偏偏遇上了他。”
方晴疑惑道:“我看昶王面目和善,说话彬彬有礼,不像是坏人啊,你害怕他?”
沈知煦略一沉默:“不好说,就是一种感觉吧……”
既然方晴都觉得谢同光和善,那就说明谢同光在外人面前经营的形象十分成功。
不知上次提醒季临寒多注意谢同光,他有没有放在心上……
沈知煦叹了口气,暂时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她边走边看了街上几间铺子,问方晴:“我想找点赚钱的门道,你说做什么好呢?”
方晴脚步一顿:“你缺钱吗?不如去找督主要点,他的钱花不完。”
沈知煦也顿住脚步,佯装恼怒敲了敲方晴的脑门。
“哪有缺钱就伸手找别人要的道理?”
方晴撇着嘴捂住脑门,心道沈知煦是她家督主的人,她家督主心里只有沈知煦一人,督主的东西自然就是沈知煦的。
但这话她没说出口,怕再被敲脑门。
又听沈知煦道:“我也不缺钱,只是想到马上就能与贺云瞻和离,往后得找点事情做。”
“现在吃喝不愁,但银钱总有花完的那一天,只有不停赚钱才能保一世无忧,再说我还得给你开工钱,总不能坐吃山空。”
“有道理……”方晴点点头,抬眼正看见前面有家首饰铺。
“开铺子应该赚钱,你看那家首饰铺,没一会儿就进去十几人,看着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她们肯定不会空手出来。”
沈知煦顺着方晴的视线看去,果然见前面的首饰铺中人声鼎沸。
方晴又道:“我看首饰铺对面的铺子好像要转让。”
“走,咱们去看看!”
首饰铺对面是家成衣铺,门口挂着转让的牌子。
沈知煦进去一问,原来是掌柜老家的母亲重病,他要赶回去尽孝,不知何时能回来。
就算把老母接来京城,在路上来回也得耽搁一个多月,所以掌柜便想将铺子转让出去,离开京城回老家生活。
沈知煦见这铺子中有不少客人来往,虽不比对面首饰铺热闹,但在整条街上也算比较好。
再加上这铺子所处的位置是京城最繁华的路段之一,沈知煦怎么看都觉得满意。
她当即让方晴付了定金,准备先把这间铺子盘下来。
方晴问:“你可有想好咱们卖什么?”
沈知煦道:“还没想好,不着急,先把这铺子重新装修一遍,后面再慢慢想。”
“好。”
……
这日,沈知煦正在梨清苑看刚盘下来的成衣铺的账目,方晴小跑着从外面进来。
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贺云瞻今日出府去了酒楼,他肩膀还没好利索,胳膊上绑着块白布吊着,但丝毫不影响他出去玩乐。”
沈知煦把账本放下:“我就说他这伤其实不严重,他在吏部请了三月假,这还不到半月,就已经没有大碍。”
“是啊,这几日他在府中待着肯定觉得烦闷,稍微精神些立刻便迫不及待出门。”
沈知煦问:“他只是去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