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认识黎歌很正常,这个圈子里,原配和情人的分界线十分明朗,男人都聪明,知道谁拿得出手,谁拿不出手。
虽然傅励国和赵蘅早早离了婚,但这些年他从未给过宋清艳名分,顶多靠着傅南州的关系,钱财给得多,她才有资本游走在这些太太的圈子里。
外界之所以给她面子,一是因为赵蘅清高,从不参与她们的活动,二则是因为傅南州,猜测着他是否会上位,让她母凭子贵。
“宋姨说笑了,励叔叔的面子我当然给。”黎歌不咸不淡。
不是给她面子,而是给傅励国的面子。
宋清艳没生气,“我在南州口中听说过你。”
“他说我什么?”
“黎家四小姐,泼辣明媚,他很喜欢。”
黎歌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我倒是对他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他大腹便便,油头粉面,个子不超过一米六,蛮像宋姨的。”
这话一出,宋清艳脸色一沉,“你认错人了,我们南州是出了名的英俊。”
江太太也连忙打圆场,“是啊,南州我见过的,个子有一米八五呢,放眼整个圈子,没几个比他出色的。”
黎歌抬眼,“跟傅修北比呢?”
提到这个名字,江太太一僵,“……那,那自然是差一点。”
这是圈子里公认的事实,傅修北的容貌出众,在正邪之中恰如其分,加上十八岁双博士毕业执掌鼎力的身份,傅南州是万万比不上的。
黎歌微微一笑,“原来江太太是有眼睛的,不然我还以为江叔当年抛弃原配就娶了个眼盲心盲的女人呢。”
江太太同样是小三上位,所以跟宋清艳格外要好,此时被戳破,她难堪得很,又不敢当面发泄,江家跟黎家,差得不止十万八千里。
宋清艳出牌,“男人好看又不能当饭吃,硬实力才是道理。”
“有理。”黎歌跟着出牌,“南州哥哥被下放去滨城,我在那里常驻,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宋姨转告他,随时来找我。”
宋清艳捏紧牌面,眯眼望着面前牙尖嘴利的女人,她身上携带着家世和自身气场的底气,是别家小姐没有的。
冯太太端着咖啡回来,便看见了这副剑拔弩张的局面,暗道不好,“光聊天了,怎么一把还没打完?”
黎歌正好出完最后一张牌,红桃a。
“对不住宋姨,您的筹码归我了。”
说好的两把,黎洛在外头等了足足一个小时都没见到黎歌的身影,一时气急,给她发消息:“什么牌这么焦灼?”
没回。
黎洛不乐意回去找她,他听那些太太讲话便觉得烦,刚要走,迎面碰上男人进入。
亭台楼阁的装潢,安静的地方最适合谈事,傅修北约了人,谈新的供货商。
“这么巧?”黎洛上前。
“你一个人?”
黎洛顿时叫苦不迭,简单把话一说,“她估计玩上头了,还在里面呢。”
傅修北含笑,吩咐助手先行进入招待,“我去看看。”
他敲门,是侍者开的,冯太太一抬头,便看见了清风霁月的男人。
傅修北竖指,示意她别出声。
彼时黎歌已经赢了十几把,另一位太太看得清形势,不断给她喂牌,加上她脑子好用,宋清艳和江太太几乎输得一败涂地。
桌面上一堆筹码。
宋清艳脸色难看,打完最后一把收手,“黎小姐聪颖,我认输了。”
黎歌背影娇俏,“好呀,其实输不可怕,不敢认输才可怕,宋姨的牌技还得再练练。”
宋清艳一声不吭。
她收了筹码,告辞要走,一转身跌进男人清冷的怀抱中,她鼻子生疼,仰头一看,“傅修北?”
众人随之看去。
男人含笑,心疼得替她揉揉鼻子。
“你来多久了?”她语气放软。
“刚来,打得累不累?”
“一点点。”
两人亲昵的样子显然关系不简单,宋清艳站起身,“是修北,你怎么来了。”
傅修北抬手替黎歌整理衣领,没看宋清艳,“有公事,听说黎歌在这里,我来看一看。”
“江太太跟我说了,黎小姐算是励国半个女儿的,我听说黎家有三个哥哥,那你算不算第四个?黎小姐该叫你四哥。”
闻言,傅修北淡淡睥睨宋清艳,眼中寒意加重。
黎歌脱口而出,“我们不是兄妹。”
“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外界怎么看,傅家和黎家的关系外面是知道的,不是兄妹胜似兄妹了。”
傅修北的大手下滑,握紧了黎歌的手,“宋姨言重了,我若是在意外界怎么看,您跟南州早就没有立足之地了,您说呢。”
宋清艳最后一点笑意也消失殆尽。
傅修北这个人,从小到大对她都恭敬有礼,疏离客套,只有她知道,他表面的斯文之下,是一匹窥伺已久的狼。
离开包厢,黎歌拿着筹码去兑换,“你这样对她说话要紧吗?”
傅修北没回答,“你怎么知道她是谁?”
“江太太提傅南州的名字恭维她,我猜到了,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