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励国顿时难堪,又窘迫。
黎燃和黎洛忍不住想说话,被黎寒开口打断,“时间差不多了,回家去。”
两人只好闭口,穿上外套准备离开,黎寒走之前,拍拍黎歌的肩膀,意味深长。
诺大的厅内,只剩下四个人,颇有种人走茶凉的意味。
黎歌的身影纤细,踌躇在原地,担忧的望着傅修北。
傅励国仍然在解释,“我二十五岁与你相识,当时家族并不赞同我娶你为妻,他们认为我需要一个主内的贤妻良母,而你样样精通,却太过外放,无法规训,我排除外难将你娶进门,数十年相伴,直到现在我依然守着你,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今天的事,我真的不知情。”
傅励国满眼都是赵蘅,面露恳切。
后者听完,却直接站起身,“可你也骗了我,跟宋清艳上床的时候,修北才三岁!如果不是那女人找上门来,我还要被你瞒更久!”
赵蘅很少这么失态过,想起当初的崩溃,她甩开傅励国,径直往外跑。
“阿蘅!”傅励国追出去。
诺大的厅内,只剩下华丽的灯光。
黎歌看向那个落寞的男人,小心翼翼走到他面前,慢慢蹲下,握住他青筋凸起的大手。
“还有我在。”
她想了很久安慰的话,只说出这一句。
无论他们如何,还有我在。
傅修北眼尾下垂,没有什么表情,不像平日的温润冷静,而是一种,极致的迷茫。
黎歌握紧他的手,重复了一遍,“还有我在,傅修北。”
男人的眼底这才有了一些神,他反握住她的手,将她牵起,坐在自己腿上。
他依靠在她怀中,听到她稳定的心跳声,闭上眼睛。
“一直在十五岁以前,我都认为父亲母亲虽然离婚,但感情依旧很好,所以我不在乎旁人的议论,我认为我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直到那天,傅南州出现了。”
十五岁生日那天,是一个雨天,傅修北坐在别墅台阶前,彼时已经宴请完了朋友,散场后,他手里拿着一本假期作业,方才黎歌塞给他的,拜托他帮自己做完。
傅修北模仿她的字迹写字,一边看门口。
这么晚了,傅励国依旧没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将一整本作业写完,门口终于亮起傅励国的车灯,他笑着走进大雨里。
“父亲!”
可车门打开,上面下来的却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
“你是修北吧,抱歉啊,你父亲生病了,无法赶回来,这是他给你的生日礼物。”女人笑着,却感受不到她的温柔。
少年傅修北蹙眉后退,“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吗?没关系,以后就知道了。”女人扯扯身边的小男孩,“南州,这是哥哥,叫人。”
瓢泼大雨中亮起闪电,轰隆一声,照亮了傅修北惨白的面孔。
宿命的种子,在此时埋下。
“那天晚上,一向知性的母亲发了最大的一通怒火,她驱车停在宋清艳面前,差一点点,车子就撞上了。”